第二天大清早,老高还坐在床上抽烟,就听到有人敲门。
老高欣喜,担心一夜,春香可回来了。
他披上棉袄就含着烟锅抢在佣人前面屁颠屁颠去开门,嘴里不清不楚地说:来喽来喽
门拴打开,他愣住了,来的人不是他想的春香,而是日本人山田。
山田穿的单薄,鼻子冻得通红。他朝老高鞠躬施礼,老高也下意识地施礼。
山田讲着夹生南京话问:宝贵在家吗?
老高心里暗笑,这个时候不在家难道在在面游尸啊?
老高说:在,在。
宝贵还在睡梦中。昨晚酒过量,这会还没有醒来。
姚小姐已经穿上衣服起来。她见到山田感到惊讶,她知道,山田出去了一段时间,还是山田老婆买菜时告诉她的。
姚小姐自然用英语和山田说话。
山田前来告诉姚小姐,自己要带着老婆去新加坡了,据他所知房子要让出来,姚家是房子的主人,他已经跟日本方面说了。日方的意思,希望姚家跟临时政府的有关部门交涉,他们不过问。
这是个拿回房子的好机会。
姚小姐送走山田后,就把宝贵喊醒,告诉了他山田送来的消息。
宝贵没有多加思索,赶忙起床梳洗,早饭还在炉子上,佣人已经在做。
宝贵说:我先走了。
姚小姐说:太早了吧!七点人家才上班。
宝贵说:知道,先去夫子庙一趟,看看春香。
老高听宝贵这么说,心里就舒坦不少,他还是回到床上坐着抽烟。
姚小姐就有些不乐意,嘴上当然也不好反对。宝贵再说也是肉身子,这么跑来跑去也累啊。自家的事情,不做不行。春香倒腾毒烟的事,昨晚帮忙已经算尽力,这会再跑去,有意思吗?
宝贵看姚小姐的脸拉下来,知道她有不同的看法,怕说出来老高不舒服。
宝贵走到姚小姐面前低声说:就去看看,顺便吃个早饭。
姚小姐听宝贵这么说,知道宝贵心里有轻重。就笑了笑说:等小高开车来了再去不行?
宝贵说:我到巷口叫黄包车吧,又不太远。
姚小姐只好说:路上当心一点。
宝贵伸手在姚小姐凸起的肚子上摸了一下然后亲了亲手心,就出门去了。
宝贵又一次敲开根子家的房门。
根子开门前在里面挺不乐意问:谁啊!这么大早
门开来,看到宝贵,根子歉意似地笑笑。
根子头发如乱草丛,眼泡也成了金鱼眼,凭经验告诉宝贵,根子跟女人一夜没有消停。
宝贵直接问:春香吶?她昨晚没有回来。
根子不好意思道:还在里面睡着吶!
宝贵问了句多余的话:你跟她睡啦?
根子辩解道:宝贵,不是我跟她睡,她要跟我睡。嗨。大概好久没碰男人了。一夜要了我三次。我都架不住啦!都吃了春药
宝贵说:行啦行啦!我来吶主要是看她是否安全,没有其他意思。
根子悬着的心落地了。他说:春香的烟我可都照实价给拿下来了,没有克扣她半分。
宝贵也不想在此久留。他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休息吧,有空再聚。
天寒地冻的,根子只穿睡衣身体有点发抖,宝贵说要走,他也就落得个欢心,回去可以搂着春香重温好梦了。
在夫子庙,宝贵找了个馄饨摊坐下,又买了两块鸭油酥烧饼。在这寒冷的早晨,喝馄饨加酥烧饼最暖人了,他感觉好久没这么自在地在路边馄饨摊吃辣油馄饨了。
刚刚根子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耳旁,对于春香的行为,宝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