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日本人的慰安所,当地老百姓称婊子行。
慰安所坐落在一片浓郁树木掩映的半山坡上。
慰安所是毛竹搭建的框架,外墙用黄泥兑稻草涂抹,时间一长,风吹日晒泥块脱落就显得破旧
今天过来,他们遇见了熟人。
谁啊?望春楼的春香。
当老高和陈大个子俩人陪着日本负责人来到慰安所时,正好夕阳西下,蓝天蒙上了黯淡铅灰色。
日本人可以进去。中国人只能在竹篱笆墙外等待。
老高眼尖,发现几个在屋外吃饭的女人中间有个人象春香。
他让陈大个子看。陈大个子虚着眼睛瞄了会说:象是象,老很多。
老高也不管就喊了声:春香。
是春香。她正埋头吃饭,听到喊声就抬头四处张望。站在篱笆墙外的陈大个子和老高就同时向她招手。
春香急忙端着饭碗就走了过来。她看清楚是陈大个子和老高,顿时泪水就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这是愤恨和屈辱的泪水,见到亲近的人才能流淌出心窝。
三个多月没见面,春香憔悴了,表情也显得迟钝。春香认出了老高和陈大个子。
老高急切地想知道春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问:春香啊!你跑这里来啦?
春香说:被抓来的。
陈大个子说:你们没躲一躲?
春香说:相信蒋委员长,相信能保护我们啊!
老高说:唉!相信一帮饭桶了。
春香问:你家宝贵还好吗?
老高知道春香挺喜欢宝贵的,心里一阵发酸。他摇头说:宝贵也没有消息。也许是压抑得很深缘故,说着说着眼泪哗哗流下来。老高一流泪,陈大个子心里也不好受,眼圈也红了。
三个人沉默一会,平复心情后,陈大个子开口问:春香啊。你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不回三山街啦?
春香说:这个哪里是我能做主的吶?我一天也不想待啊。你们看
春香撩起衣服,肚皮上面有刺刀伤和皮带抽打的伤疤。
老高和陈大个子都没有想到春香受到这般虐待春香是逃出不来的。
老高和陈大个子都是普通老百姓,也没有能力拯救她。
回去的路上,老高和陈大个子都没有说话。
日本人走在前面吹着口哨,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老高和陈大个子都想扑上去掐死他。
第二天,俩人总算以为可以高高兴兴去上班了。被招工人呛了一顿:你们俩太着急了吧?人还没有招齐吶,回家等消息。
老高有点火了说:你赖账?
招工人说:不是赖账。你们没有见过工吗?录用你们是一回事,什么时候上班是另外一回事。留下地址,我们会发通知给你们上班时间的。
老高还想争辩,被陈大个子拉住。
陈大个子在招工人的本子上写下了姓名,通信地址。地址写的是三山街的住址,写完就把老高拉出工棚。
这时,一节火车车厢顺着铁轨溜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爬上车厢的扶手,溜了一段路,就跳了下来。
路途远的地方他俩就爬火车溜一段路,再下来走。
老高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招工人不讲信用,还说在上海打工,当时招当时就干活。哪里要等?
陈大个子说:上海是打短工。这里是长期工,不同的。
老高问:你写的地址是哪里啊?
陈大个子回答:三山街啊!
老高说:哎哟,那我们得回去收拾房子了。还不知道让这帮狗日的搞成什么样了!我们也不用再躲了。是吧?
陈大个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