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宋玉平表态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肯定是自己走啦!
“父亲”有点不甘心,问:你就不能再动员姚家人一起去青岛?如果能把他们带去青岛,那他们家的财产就可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宋玉平说:他们似乎已经有防备了。
“父亲”说:姚小姐能不能利用?她对你的爱可是情真意切啊!
宋玉平扑哧一笑:她痴情我可没有拿她当回事。
白丽丽吐了口吐沫说:真狠心!
宋玉平听到白丽丽的话。他对她说:不狠心又能怎么样?女人嘛就这么回事。
白丽丽还想跟宋玉平争辩被“父亲”喝住:够了!都不省心。组织培养你们花了多大代价,你们难道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宋玉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吹起口哨。
“父亲”有点恼怒说:玉平,你再争取一下。你那里是块大肥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放弃,带来青岛组织会给你立功。用点心吧!
宋玉平一点头:是喽爹地!
这爹地拖音很长。
姚小姐今天要去看医生,女孩子对身体的反应比较敏锐。她已经见不到自己的例假来临了。没有母亲,也没有贴心的女人说话,跟父亲也说不上女孩家的心事。她从侧面跟宋玉平说过,可宋玉平就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去看看医生吧。对于男人的淡漠,姚小姐心里不乐意,也没有太多计较。这个社会男人是不把女人当回事的。
三山街上有一家中药铺。里面有位坐堂的郎中,方圆几里的市民都前往看病。
姚小姐独自一人出了家门,前往那间中药铺看诊。当她走到大马路上的时候,发现前面的警察是宝贵。
宝贵是去特勤局协调抓捕敌特的工作。特勤局在夫子庙。
姚小姐看到宝贵,喜出望外。虽然宝贵跟家里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毕竟没有多大仇恨。再说他保护父亲的事情业已真相大白,反倒是自己冤枉了他,都没机会道歉。这么久没见,还是想说说话。
姚小姐喊道:宝贵!
宝贵回头,发现是姚小姐,心里一阵欢喜。过去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宝贵说:怎么是你啊,姚小姐?你这是去逛街吗?
姚小姐紧走两步来到宝贵面前。她说:我不是去逛街,是去中药铺看诊。
宝贵关切地问:怎么啦?不舒服吗?天气渐凉了,你可要注意保养喔。
宝贵的话句句体贴入微。姚小姐心里也明白宝贵对自己的情意。只是,在她心里对上海以外的男人都看不起,觉得缺少那种上海男人的腔调,没有生活情趣。
上海的男人即使再一般也比其他地方的男人有型,有派头,带出去压马路出得了台面。
上午的阳光开始暖洋洋起来,可宝贵看到姚小姐气色似乎少了些白里透红的水灵,有点憔悴。又为她担心起来,只是不便问。
姚小姐笑容可掬地说:你也好久没到我家来白相了,我爹爹挺想你的。
宝贵说:姚老爷身体好吗?
姚小姐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了个话题。说:宝贵,你对我爹那件事让你受委曲了。
宝贵嘿嘿一笑说:姚小姐,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事,我也做得不够周到。只是
姚小姐清楚宝贵没有说下去的含义,便问:你们还是怀疑玉平吗?
宝贵没有回答,而是和姚小姐在路上慢慢往前走。
姚小姐说:介绍我跟玉平认识的媒人是个官员的姨太,可靠地,不会有事的。他这个人就是浪荡一些,其他的至于,也就是你们说的与什么白手套的人,我敢肯定他不会有瓜葛。
宝贵说:你太单纯,只怕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