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着急吶!
老陈趁换水瓶间隙擦了一把汗水说:老高啊。不行你们俩先去饭店点菜,等会我老婆就来替我。你们俩在这里反而耽误工夫。
老高想想也有道理。于是跟宝贵一起来到饭店了。
这是一家小饭店,从河南来的老夫妻经营着生意不错的地方。这家的特色是酱牛肉。
买卖人靠手艺混饭得有技惊四座的东西。饭店当然是菜品说话。
宝贵和舅舅选好位置,点了三个炒菜和一盘酱牛肉之后,就跟相熟的人扯谈。不一会,陈大个子乐呵呵地孥着袖子进来了。当然少不了跟老板两口子拉瓜两句。
坐下来后,老高对陈大个子说:看你忙的。北平都打起来了,挣钱有什么用?
宝贵借着话题,压低声音说:庐山正开着会吶,蒋委员长说啦。真要是打起来,那就是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一起抗战啦!
宝贵故作神秘,好像只有警所才能得到的消息。其实,庐山谈话会,已经见诸报端。
酒菜很快上齐。陈大个也不客气,夹起几块切好的酱牛肉就扔进嘴里,腮帮子立刻显出两个球在动。
老高和宝贵文雅许多,吃相好。
吃相好,就吃亏。每次结帐,老高就跟陈大个子扯谁吃的多谁吃的少,陈大个子就说:活该,谁让你肚子大口小吶?。扯归扯,老弟兄的情意如故。
今天陈大个子依然如故。大口吃菜,大碗喝酒。当他填了一阵肚皮后,放下筷子跟宝贵说:大侄子,我们这里可能会出事。
宝贵问:何出此言?
老高说:你可别听他一惊一诈。
陈大个子说:真的,老高,你还不知道我老陈路路通?
确实,老陈在老虎灶就是信息汇聚地。黑白两路人马都会在他那里丟信息。警所在办理有些无头案,消息还是宝贵通过陈大个子得到的。
听说有消息,宝贵来兴趣了。问:你别听我舅舅的。二两酒下去就瞎捣乱。
啪,宝贵的脑袋上被舅舅的筷子敲了一下。宝贵用手揉一搜,依然看着陈大个子,静待下文。
陈大个子咳嗽一声,说书一般,用筷子拍了一下桌子问宝贵:你发现这里有戴白手套的人吗?
宝贵摇摇头。
老高打断陈大个子的话:你是说上海的那个白手套帮?
陈大个子点点头。
老高说:不可能,他们来南京做什么?
陈大个子叹口气说: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喽。来,喝酒!
吃喝完毕。宝贵和舅舅回到家。宝贵想着白手套的事就问:舅舅啊。白手套是怎么回事?
舅舅因为酒的作用脸色红红。他坐在小板凳上边洗脚边说:白手套是上海一帮小赤佬专门图女人炒票的。。
老高时而弄几句上海话。洗完脚,而后就上床休息了。呼声很快就震耳欲聋。宝贵还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白手套的情况,无奈,他知道舅舅也不可能跟他多说些什么的。够了。目前的情况虽然不能构成完整的事情。有这样的关于事情的雏形也就够宝贵展开想象空间了。
他的脑袋里第一次浮想起姚小姐的男朋友,戴着白手套的宋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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