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柄上的剑首同时参与战斗。根据对手的反应决定下一步攻击方式,掌握主导权,利用不间断的攻击,令对手没有时间思考如何反击,是西洋剑术中最具侵略性的剑术之一。
眼见对面一刀直劈而来,路奇亚立刻挺起剑根接招,并以正锋架开迎面而来的刀刃,瞬间调整剑尖,对准对手的咽喉,蓄力将刺。
艾萨克见状,遽然变招,借招架的反震之力推开剑尖,提刀反撩,刀光自下而上,似要将人一分为二。少年不退反进,以锋背挡住了斩来的刀刃,顺势扬起棱形剑首,狠狠击出,如同一柄重锤,打在艾萨克空门大开的胸口上。
若是常人,胸腹骤然受袭,定会使得心肺肌肉收缩,呼吸停滞,一口气喘不上来,动作免不了会慢上一拍,然后陷入对手延绵不绝的攻势当中。可艾萨克却如同没事的人一般,除胸前伤口重新裂开,用于修补身体的赤芒再度大冒之外,竟没有出现任何其他生理上的影响。
——仿佛他的身体是一台毫无知觉的机器。
一击命中,路奇亚再次挺起锋背,偏斜开对手回防的刀刃,并顺势变换姿态,双手交互持剑,屈身迈步,剑尖依旧直直的锁定艾萨克。
宛如一头即将发起冲锋的公牛。
斗牛式!
姿态转换,少年显得侵略性十足,不仅攻击风格大开大合,剑势也由轻灵变得沉稳厚重。艾萨克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把剑尖轻松挑开,每次长剑来袭,其中蕴含着极大的力道都会令他手腕发麻,以至于生出“自己正在与一头愤怒的公牛较劲”的错觉。
“真是太有意思了!”见识到如此精湛的剑术,艾萨克发出由衷赞叹。
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刀柄,同样以双手持刀来应对。
一轮猛攻结束,少年剑尖一摆,再次变换姿态,单手持剑,低位起势,出剑轨迹忽然变得飘忽不定,虚实难料。
西洋剑术毕竟是一门决斗用的剑术,路奇亚当初尽管学会,却不常使用。如果说之前的攻击,是他在仓促间为适应这门剑术而施展出既定剑术套路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他融会贯通,超越这些既定招式,并结合自身独特体术,所创造出的自己独有的风格。
艾萨克明显感觉到,尽管对手的攻势不再如之前那么强,但带给他的危机感却不减反增。就像一头猎豹,当它站在你面前时,你至少能看见它的利齿锐爪,知道它发动攻击的征兆,然后做出应对,可这头猎豹若是伏低姿态,把身体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那么你必然逃不过被扑倒后喉咙被利齿扯碎的下场。
果不其然,单手持剑固然减弱了刺击力道,但也使西洋剑变得越发灵活。路奇亚剑术多变,有时如同时钟内精密运转的齿轮,只要被击中一剑,就必然逃不过紧随而来的第二剑c第三剑。当艾萨克自认为已经适应这种剑术时,风格又是一变,如同被一缕幽魂缠身,剑尖时隐时现,总会出现在艾萨克的视觉死角处,防不胜防。
艾萨克已经笑不出来了,尽管有着武装色霸气增幅,他手中的水手刀依然在高频周波剑的打击下寸寸碎裂,只能在躲闪间找机会另寻武器。饶是如此,甲板上武器的数量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锵!”
两剑再度相交,僵持不下,艾萨克一面暗自心惊与对手的力气,一面扭转刀刃,顺着剑脊一路划下,使出了相当无赖的切手指招数。眼见自己在剑术方面落入下风,他开始另辟蹊径,试图以奇制胜。
见识过街头砍人方式的路奇亚毫不慌乱,他以更快的速度收剑反撩,将水手刀用力挡开,使艾萨克空门大开。同时再次调转剑刃,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剑刺出。
心脏打击!
缠绕着电弧的西洋剑长驱直入,没入艾萨克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