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回过头去看,一直在旁边没事人一样的杜老爹开口说话了:
“兄弟,过来陪我喝几杯!难得今天高兴,本帅喝它个不醉不归!”
这是叫谁啊!在座的根本就没有与他同辈的,难道他又要发什么癫了吗?对于这长期与专司胶配活计的郎猪称兄道弟的老头,他向来疯疯癫癫的作派,大家都习以为常,见多不怪了。
“你起来让一让!坐那边去。兄弟,你过来!”他竟然叫下首的东午村长站起来,看了看步仕仁。
“我?你叫我让。”步东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点奇怪地问道。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这家伙可是惹不得的货,只要稍微有点不顺了他的心意,连天皇老子面子也不会给的,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个小小的村长。于是气呼呼地瞪了步仕仁一眼,走到他刚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来!来!来,每人再来三大碗!”他叫步天贵给每人添了一碗酒。
本来就喝得有点到位了,尤其是步来旺,本就风雨飘摇,再来个三大碗显然就勉为其难了。于是推说家里还有点急事,告辞了。步仕仁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再喝下去会影响了冬菊明天的上课,连忙摆手推辞道:
“今天我也有点喝多了。改天请杜老爹你家里来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兄弟,我早就说咱们是有机缘的人。瞧你这小样,是不是嫌我风烛残年,没什么用,你看不起老兄我啊!”杜老爹听得步仕仁推辞,笑容立马凝固起来,两眼茫然地看着他,有点失望地说。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显然有点伤天理了。步仕仁只得叫春申给送冬菊回家,自已留了下来陪杜老尽兴了。
“哥,你要少喝点。。。”冬菊出门前还折了回来,拉了拉哥哥的手在耳边叮嘱一声。
“嗨!小妮子,你可别太对我这小兄弟动情哪!他可不是你的菜呀!”这疯癫老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竟把冬菊气得给怔住了,呆了半晌,方才掩着脸跑了出去,伤心得一口气跑出了春申家的大门口。步仕仁听了也是一阵脸红,心里一阵埋怨,但没有说话,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冬菊跑出门外。春申白了一眼眉飞色舞的杜老爹,然后一个劲地喊“冬菊妹,等我,天黑”,跟着跑了出去。
“老叔,你这话确实有点过份了。”春申妈也埋怨道。
“是吗,过份了吗?可是我是实话实说呀!”老头儿似乎很不明白,摇头晃脑地,目光呆滞地看着碗里的水酒,更是疯话连篇:“都说世人害怕实话,果真不假,不假啊,更何况是未来的大实话。”
“老叔,你醉了!”春申妈有点生气。本来还以为请个年纪大,辈份高的人给自己装装门面,以表答谢的真诚。可是愿望很丰满,结果却很骨感,门面没有武装什么,倒是把恩人给弄得个心情不爽,还得罪了恩人的小妹妹。觉得很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地对步仕仁说:
“侄儿,不好意思啊,老爹他有点多了。”
“没事的,哪有晚辈多长辈心的规矩呢!陪老爹喝酒,侄儿高兴着呢!”
“仕仁侄儿,给你说个好事,今天上午我们村委开了会,专门研究今年征兵的事情呢,你的名字我是麻着胆子给统计报了上去的。支书也没表什么态。看来可能你的名字还是可以报到镇征兵办的。。。”毕竟是自己的本家侄儿,又迫于昨晚内人玉花所给予的最高指示,今天在村委会上,为了步仕仁报名的事情,自己是与杜支书拍过桌子红过脸的,当然这些小细节步东午村长省略掉了。
“看来咱村真的要转风水了,不光出大学生,将来还要出大军官了。凭仕仁侄儿这能耐,在军队里会有大息的!”春申妈高兴地说。
“真的吗?”听到这消息,步仕仁当然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