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淮微微一犹疑,与夏柒满含着怨愤的双目一对视,不由狠下了心:“爸爸要和妈妈离婚。小七,你大了,我不想瞒着你。”他看着女儿的面色顿时惨白,心也软了:“但是爸爸和妈妈还是你的”
“滚出去!”她看了眼身后瘫软如烂泥,一时间苍老了十岁的母亲,心开始剧烈的抽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碎掉,一片一片洒落一地。
夏忠淮有些窘迫的被她推出家门,夏柒当着父亲的面砰地关上门:“那个女人叫卿卿?”她冷哼一声,眼角还有泪珠:“小心步步算计,反误了卿卿性命。”她无比恶毒的诅咒着。
十年后,t市,市中心基督教堂。
单誓僵硬的站在他的“新娘”身前,神父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在上演。
教堂中的音响设备配备的是最好的,此刻就算是站在教堂外的一条马路对面都能听到女人悠然自得的声音。
——“十年前,我的父亲夏忠淮出一一轨,而他出一一轨的对象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竟然是我的小情一一人单誓的小姑姑。
——“大家猜猜她叫什么名字呢?唔,单卿卿,聪明一世,反而在最后误了卿卿性命。
——“如果我没记错,似乎还是我未来的公公最疼爱的妹妹。”音箱中的女音顿了顿,原本还带着几分镇定自若的范月宜似乎被“最疼爱”三个字刺激到了,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
杜丽看着她眼前面容英俊的男子眼中渐渐流露出的无法抑制的悲伤,心也微微地痛起来,是因为这样,那个女人才要选择离开吗?仅仅只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与对单家的怨恨?
可是她怎么能够忍心伤害一个这样爱她的人,就算给了他这样的难堪,这样的颜面尽失,这个叫单誓的男人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恼怒,怨恨,只有让人也忍不住怜惜的心痛,失落与——眼中原本欣喜火焰化为灰烬时的死寂。杜丽多想此刻将她的白纱拉下来,就如同那个女人还站在他身前,在神父面前与他白头偕老一般。
——“当然,我可怜的母亲成了这场婚姻的失败者,由于没有抚养能力,她甚至没有办法成为我的监护人。
——“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付出了半生的青春,半生的心血却抵不过一个女人的嫣然巧笑,如花解语,也抵不过那个女人背后滔天的权势
——“对对对,套用单老先生的一句话,应该这么说‘我妹妹单卿卿你知道是多少名门子弟都追求的对象吗?’”她刻意模仿着那傲慢的语气:“只可惜全t市的名门子弟都瞎了眼,愿意去追求一个甘心成为第三者的女人。”
——“或者,单卿卿不是甘愿成为第三者?毕竟我并不认为我那愤世嫉俗又自命清高,当时只是大学教师的父亲有足够的魅力能够吸引单家最高贵的老姑娘的青睐。
——“难道不是吗?已经接近三十岁,却依旧没有嫁人,唯一心动的对象竟然还是已经拖家带口了的一个毫无前途的教师,就连十七岁的我都知道其中的不对劲。
——“当然,很感谢后来单老先生的真情流露与我后母喜欢写日记的好习惯,让我终于知道我的家庭之所以支离破碎,我的母亲之所以被人强行关进精神病院,我的父亲之所以被人偷偷下了毒药,都不过是单家兄妹之间争斗的牺牲品而已。
——“一个单卿卿,拆散了我的家庭,逼死了我的母亲,还毁了我的——爱情。”夏柒的声音微微哽咽,一丝软弱从颤抖的声线中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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