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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有余,谁家儒童殚心《五经》,好备文申送。”陈乔龄道:“我以实告,这事我就全不在行。我当日做秀才时,卷皮原写习《诗经》,其实我只读过三本儿,并没读完。从的先生又说,经文只用八十篇,遭遭不走。我也有个抄本儿,及下场时,四道经题,俱抄写别人稿儿。出场时,连题也就忘了。如今做官,逢着月课,只出《四书》题,经题随秀才们自己拣着做,就没有经文也罢。我如何能知晓,谁家儒童能读《五经》哩。”周东宿道:“这也不难知道。童生读《五经》,必定有先生父兄教他。只拿过今科生员花名册一看,看谁是《五经》,便知道他家子弟,他的门徒,即旁人家子弟读《五经》的,他也声气相通。”陈乔龄摇头道:“不作准。我看他们《五经》,多是临场旋报的,希图《五经》人少,中的数目宽些。一科不中,第二科又是专经。未必作准,姑查查看。”东宿叫书办拿过生员点名册一查,内中程希明c娄昭c王尊古c赵西瑛c程希濂五个人是《五经》。乔龄道:“娄昭是中了,听说他就要上京哩。不如把程希明请来,问问他看谁家子弟能背《五经》。他就在本街南拐里住,叫斗请他来。”

    果然门斗去不多时,程嵩淑到了。见了二位老师,作揖,坐下。此番却毫无酒意,问道:“老师见召,有何见谕?”乔龄道:“今科进场,你与令弟俱是《五经》么?”程嵩淑笑道:“榜已张了两个月,老师忽然下问及此,恐是礼部磨勘败卷,要中这落第的秀才么?”东宿笑道:“不是这样说。这是新学台一定要背诵《五经》的童生。想这童生读《五经》,必定有先生父兄教他。因查这科《五经》下场的,有贵昆仲,及娄年兄等五人,所以请来一问。”嵩淑道:“门生的《五经》,还是初年读过。舍弟的《五经》,是今年六c七月读的。”东宿道:“府上子弟有读《五经》的么?”嵩淑笑道:“小儿是晚子,今年五岁,还没见《三字经》哩。”东宿笑了。又问道:“令徒哩?”嵩淑道:“门生不教学。”东宿道:“那三位《五经》朋友,年兄可知道么?”嵩淑道:“两位在乡,门生与他不甚熟。若说这娄昭,是个真穷经,是老师的好门生。他还说他要著一部《五经正解》哩。如今中了举,想就顾不得著书了。”

    东宿道:“他不是谭年兄西席么?”乔龄道:“是么。”东宿道:“他教书想必是以《五经》为先的。”嵩淑道:“他教的是他令郎与谭宅相公,昨年已听说读完四经了,只怕如今《五经》已完。”东宿道:“看来有这两位了。别的再打听。”嵩淑笑道:“谭孝移是今春上京,娄潜斋是今冬上京,两家公子将来又以《五经》应童子试,可谓桥梓并秀。但进贤者蒙上赏,老师将以何者为赏?”东宿笑道:“年兄所举,俱系城内知交;若说‘辟四门’时,年兄又说乡间全不知道,未免觉得有遗贤良。”嵩淑道:“但愿老师于门生,常常欲加之罪(醉)而已,亦何患无辞。”师弟各粲然大笑。

    嵩淑辞去,东宿正思量此事,忽然孝移有京中书信,托以转达。即令门斗送去,并请谭c娄两学生到学署问话。这门斗去后,次日王中引着两个学生到学署,二位学师相邀,穿过明伦堂,到私宅相会。行礼已毕,坐下吃茶。东宿看见两个学生品貌超俗,早已喜不自胜。问了两家尊人赴京的话,两学生应对明敏。东宿道:“今日奉请二位世兄到学,因学台有文,要童生内背诵《五经》者,即准入学。闻两世兄《五经》熟诵,要备文申送,指日恭喜。”娄朴道:“恐背诵不熟,有辱师爷荐举。”乔龄道:“咱先考一考,试试何如?”东宿拿过案头《御颁五经》,各抽几本,随提随接,毫无艰涩之态。两学生俱是如此。大喜道:“即此便是神童。”乔龄道:“有这两位,不丢体面了。”即叫学书取童生册页二纸,细问两人,填了三代c年貌,廪保上填了苏霈,业师上填了娄昭名字。即刻照学院来文传稿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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