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闭着眼靠在后座上,这时,听司成这么问,倏然睁眼,双目冷漠如霜,“他来的目的,本就不是取我的命。”
“啊?”司成更加糊涂。
“他的胃口很大,贺北寅设计想利用这次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我,如果我一旦挂了,那么整个贺氏的继承人就只有贺北寅一个,少了对手,怎么会有贺氏的内部分裂?他既不杀我,也不要贺北寅的命,只是想看内斗,一旦贺氏集团分裂,必然实力大减,到时候,他来坐收渔利不是比和贺氏硬碰更划算?”
贺迟年淡然说着,眼睛却看着窗外。
“组长的意思是,他的目标是整个贺氏集团?”
司成大惊。
贺迟年没回答。
“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把他处心积虑布置下的棋子拨拉出来,而且还把目的都说的一清二楚?最后带走,于时苒又算什么意思?”
贺迟年这次总算回头看司成,“这颗棋子太天然了,你以为藏得住么?他要挟时苒那段,不管是想看看时苒在我心里到底有多重要而已。说白了,他之前所对直言感兴趣,纯粹的,只是想查到我一个弱点。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彼此的软肋。至于带走时苒”贺迟年没再说下去,重新又看向窗外。
天已经渐渐亮起来,外面的风景一点点由混沌变为清晰。
那座燃烧的小楼,此时也只剩下浓烟直上青天。
司成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小声道,“用心太深,真是完全看不出他的用心。不过组长,依你当时你的表现,看来你还是没有对少奶奶死心,是么?”
贺迟年挑眉一笑,“你说呢?”
朝阳升起,光芒从窗口照进来,而贺迟年背光看着司成,倒让司成心中大惊。
这个笑容,实在太深意,反而让他分不出真假。可贺迟年在任以秦用枪指着于时苒的脑袋时,露出的那种担心焦急,怎么看都不是假的啊。
贺迟年的回答,把多年精明无比的司成也弄糊涂了。
玫瑰庄园,巨大的喷泉冲天而上,形成圆形的水花,飞流而下,在大型池子里溅出水花。
水花之下,红色的金鱼快活游荡,仿佛在跟着旁边的小提琴手奏出的欢快节奏翩然而舞。
庄园里,排开的圆桌上,雪白的桌布上,各摆了一只插满郁金香的瓷瓶。
花与瓶相称,显得富贵而大气。
众多宾客或者西装革履,或者珠光宝气,纷纷携伴入席。
所有到场的人,都面带微笑,礼貌而涵养地低低交谈着。
庄园二楼的书房里,顾长河摘下老花镜站了起来。
看向顾莫安,“宾客都到齐了么?”
顾莫安点了点头,“差不多都到了,只有任以秦和贺穆父子三个还没到。不过,他们都先打过电话来,说是遇到重要的事情,可能会耽误一会儿,不过会尽量在半小时之内赶到。”
顾长河,眼皮子一跳,微白的眉毛抖了抖,转而问道,“芊芊呢?”
“那丫头和朋友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儿疯,这会儿还没到。不过爸你放心,她再没谱儿也不会忘了你的寿辰。”
顾长河点了点头,舒心了些,“这倒也是。”
顾莫安又道,“我先去看看妈妈准备得怎么样了。”
得到顾长河许可,顾莫安水这才离开书房。
顾长河这老东西对女儿格外溺爱,对儿子却要求严苛,这从顾莫安与顾芊钰在他面前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顾长河到露天寿宴的现场时,许多宾客都站了起来,竞相与之攀谈。顾莫安倒也态度谦和,丝毫不见傲慢姿态。
“啊呀,看来我是第一个到的。”
陌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