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尖利的小牙咬破他的嘴唇,血液腥甜,夹杂着满脸泪水分辨不清。
白祁月反手紧抱住她回以同样的深情,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像在强行压抑着情绪,可是眼泪终究还是背叛了内心。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每一滴眼泪都温度滚烫,透着入骨的悲伤。
唐镜在不远处驻足,抬手示意身后的明镜阁成员不要再继续向前走,他看见了云岚,同时也看见了另一边的东厂成员。
双方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在月下相拥的一对男女,他们都晓得,那属于从此再难相逢的别离,直教人失去了打扰的勇气。
她曾是背负骂名却占尽圣宠的后宫贵妃,他仍是翻云覆雨阴柔狠绝的司礼监掌座,这一段相爱却无法相守的故事,至此画上句点。
云岚终于松开了白祁月,她转身快步朝唐镜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
白祁月亦举步离开,两个人就这样沿着完全相反的轨迹,渐行渐远。
或许有些人,从相遇那天就在为别离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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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东厂的后来介入,锦衣卫阵脚大乱死伤严重,但不得不提的是,康宇此次行动也的确给明镜阁带来了不小打击。
黎初和云岚是落霞峰上仅有两位懂医理的人,一天一夜连觉都没有睡满山巡视,检查伤员顺便开药,直到傍晚才一人顶着俩黑眼圈回到山顶,黎初和唐镜打了个招呼径自去休息了,而云岚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凝住视线半晌无言。
唐镜随手一扯她的衣角:“怎么了?”
“没事。”她忽而长长叹了口气,“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还把明镜阁卷入这种麻烦里。”
“是爷拍板决定的,要说错误也是要记在爷帐上的,你无需过意不去。”唐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爷这辈子没有大本事,就只培养出了明镜阁这一批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只知道你是爷认定的女人,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你,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
只要他点头说可以,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明镜阁的成员们也会毫不犹豫冲上去,这便是他们所固守的江湖情义,深深刻在骨子里。
云岚失神片刻,蓦然敛起眉眼微微笑了:“谢谢你,唐镜。”
“和爷不必谈起谢字,疼你宠你都是爷愿意的。”
“可是”她张了张口屡次欲言又止,最终只归于唇边一点微弱的弧度,“你的付出和我的回应,仿佛总是不够公平。”
她何曾不晓得他的心意?然而心中有了一个人,就再难腾出空余的位置容下另一段感情,她视唐镜为兄弟,为亲人,却终究成为不了爱人。
有时候,相逢太晚即意味着错过。
唐镜坦然地看着她,桃花眼眸在烛光映衬下明明暗暗,显得专注而柔和:“爷心里那杆秤,不是以得到多少来衡量的,你未免太小看爷。”
云岚怔然。
“爷明白,有可能永远也换不来你的答案了,不过没关系,爷要的只是你留在身边,你漂泊一辈子,爷就守你一辈子,哪里都不去。”
她茫然失措地点点头,长久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直至他起身安慰似地抱住自己,有力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抚后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耐心和温柔。
“小云子,要是想哭的话,爷的肩膀给你靠,而且爷保证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他不求她爱上自己,惟愿自己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依靠。
那一刻,云岚终于放任自己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入夜时分。
云岚端着熬好的中药,推开了百里长歌的房门。
百里长歌并没有睡熟,正靠在床头慢慢翻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