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霍明珠最后看到的是两份非常一致的供词。
白珊珊把所有事推到齐贺身上,说是齐贺哄骗她c诱惑她,让她一步步走上歧路。
齐贺把所有事情揽上身,说是他哄骗白珊珊c诱惑白珊珊,主动c自愿地为她提供曲子。后来他灵感枯竭,打起了霍彦曲子的主意。白珊珊根本不知道曲子是霍彦的,还以为依然是他创作,所以才敢用在专辑上。
何其辉打定主意要定出个“标准”,所以程序都走得很细。曲子经齐贺改编后变了不少,何其辉和专业人士探讨过后将曲子肢解为前奏c主歌c副歌等等接近八个部分,从结构c旋律c和声c节奏等方面进行对比。其认真程度让所有人都觉得太龟毛:一听就这么像了,用得着再这么比对吗?
何其辉笑而不语。
他就是做个样板给其他人,让后来的维一权者有个可遵循的案例。虽然国内判决没有遵循先例原则,但有这么个案例在至少不会让人两眼抓瞎,不敢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这就比如眼前摆着两条路,一条还没走出来,一条已经十分通畅,很多人都会考虑走后面那条。维一权有了具体章程c维一权者心里有底,愿意为自己的权利走一次法律途径的人就会多起来。
何其辉不是多伟大的人。
他和所有人一样平凡。
何其辉能做的,只是一步一脚印地在知识版权这一块荒地上走出一条路来。在那之前,他不想白费唇舌去振臂高呼,号召大家盲目地往前冲——方向错了,冲得筋疲力尽也是白瞎。他不想当领袖,只想当个默默无闻的探路人。
案子一结束,何其辉打电话与霍定国说话。
霍定国说:“谢了。”
何其辉说:“谢什么,当年谁没有被你拉过两把?偏偏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霍明珠对霍定国和何其辉的交情不太了解。
她和霍彦正在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挑战:期中考。霍明珠适应得很快,期中考倒不用担心,她担心的是霍彦。
白珊珊抄袭曲子带来的经济损失c名誉损失主要责任在齐贺身上,由齐贺来负担。问题在于齐贺还有一项故意杀人未遂,这罪名人证物证俱在,虽未造成实质性伤害,却已经构成犯罪。
有过入狱三年的案底,齐贺这次判了五年。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年?齐贺的一生才过去二十几年,却注定要在狱中度过这么漫长的岁月。
霍彦没再去见齐贺。
那个在月光下c湖水前无忧无虑哼着歌儿的少年,一下子变得成熟起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开朗c热情c乐于助人。
只是没有再写歌。
霍彦把心思放到了学习上,霍明珠负责给他补习。眼看霍彦的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提高,霍明珠不仅没放下心来,反倒更加担忧。
这时候叶景行夫妻俩找上门。叶景行有点疲惫,卓娅则默不作声地抱着叶小海,见了坐在客厅复习的霍明珠和霍彦,卓娅才露出一丝笑容:“这么晚才来找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霍明珠赶紧起来招呼客人。
叶小海挣扎着下地,手里紧紧抓着霍彦送他的口琴,一个人坐到霍彦身边的椅子上玩儿。
霍彦心中一软,问道:“想学新曲子吗?”
叶小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霍彦愣了愣,半蹲在椅子前对着叶小海的眼睛问话:“要不要学新曲子?我教你吹。”他指了指叶小海手里的口琴。
叶小海眼神一动,轻轻地把口琴往霍彦跟前挪动。
霍彦笑着接过口琴,说道:“看好了,我要开始吹了。”
叶小海的目光盯在霍彦唇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霍明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