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二人落在屋顶上,秦楚只觉此地陌生便问道。沐承鞅拂袍而坐,说:“天一阁。”没错,这是天一阁的屋顶。天一阁乃是前朝所建,似塔而非塔,高度远胜于其他建筑,但十字脊顶和垂脊和戗脊的装饰却都保留了前朝宫殿的繁华,原本只是皇帝妃嫔用来奢侈赏景的,但本朝戒奢戒靡,开国皇帝便把天一阁改成藏书之地,几代君王下来,天一阁越来越冷清,如今,天一阁周围无人出入,杂草丛生,加上天一阁位于皇城边缘,更是无人问津。
“天一阁?我小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啊。”秦楚环顾四周之后,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沐承鞅被她一问,想起了一些旧事,忍不住嘴角上扬。“是吧是吧,来过这里对吧,哈哈,我就说嘛,我记性那么好不会记错的。”秦楚更得意,“承鞅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来过啊?”
沐承鞅看她得意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打趣:“你不是记性好么,自己想啊。”秦楚也学沐承鞅的样子坐在屋顶上,“承鞅哥哥你别瞎闹,我才多小啊,能记得来过这儿就很了不起了。快说,不说打你。”
沐承鞅忍俊不禁,对她的嚣张也不与计较,“那时候你还小,还不到髫年,五六岁的小东西什么都不懂,就喜欢跟着我们三个到处瞎跑,使劲儿迈着小碎步,在后面哥哥哥哥的叫。”沐承鞅陷入回忆,正讲着,秦楚出声反驳,“哼,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老叫我丑阿楚,总不理我,叫你哥哥也不理我,动不动就欺负人。”沐承鞅还记得以前那小人儿乐颠颠儿地跟在后面,撵都撵不走,笑容更大,微露银牙,“你还有理了,牙都没长齐,一哭起来涕泪横飞,不是丑是什么?”
秦楚听这话就不同意了,“就跟你不这样似的,你小时候肯定还丑,不哭都鼻涕乱飞,哼!”
“哈哈,我幼时定不会那样的,我五岁时已经时常出入庭院,是你哥哥的伴读了。”沐承鞅生来便样貌不凡,四岁半便被当今的圣上钦点为伴读了,五岁的时候又怎会天天流鼻涕呢。秦楚自知理亏,便道:“不丑就不丑呗,反正你以前老欺负人。”
这话沐承鞅是承认的,以前看着秦楚被自己气得又哭又闹,心底就忍不住偷乐,但往往还没乐够,秦时和顾祁佑就心疼的开哄。“那一天你非跟着我,我被你跟得烦了,便七拐八拐拐到了这里,躲了起来,你跟着到了这儿,看见四处无人,又找不到回去的路,站在原地哇哇大哭,我才只好现身。”小秦楚哭得几乎称得上是‘肝肠寸断’,那是沐承鞅第一次为她感到心疼,哄了又哄,最后把小秦楚背回去她才满意。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听自己幼时的故事总会觉得有趣,秦楚追问后来发生的事。
“后来啊,你哭的撕心裂肺的,只好把你背回去了,累得我满头大汗。”沐承鞅回答道,当时他便晓得这个小妞儿不好惹。
“活该啊你,谁让你欺负我。”秦楚毫不犹豫的动手,为儿时的经历讨回公道,可她的拳头在沐承鞅身上毫无威慑力,花拳绣腿而已,看他不痛不痒,秦楚有了想法,“承鞅哥哥你用一只手挡我的招式,谁的脚先离开这十字脊,谁就输了,输的人要把赢的人背回去。”
沐承鞅起身,玄袍随风微动,“好,输了可不许求饶。”
“哈哈,承鞅哥哥,你就等着背本公主回去吧。”秦楚眉飞色舞,我才不会输呢。
承鞅单手,不进只守,奈何秦楚用尽花样,他也未动分毫,秦楚手脚嘴并用,又咬又掐又踩,沐承鞅无奈笑道,“小东西,怎么还学会耍赖了。”“你懂什么,这叫计谋。”刚说完便啊的一声,秦楚没站稳往后仰去,承鞅心急,向前搂住腰一把接住了她。
秦楚落入结实的臂弯,双眸眨啊眨,纤手抚上承鞅微皱的眉,她的手指微凉,却舒展了他的眉,或许也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