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被拷住时脸上的凶狠和茫然记忆犹新,他如同困兽一般企图挣脱出来,雷斯垂德格莱森好不容易才制服他,直到雷斯垂德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令他透不过气来,他才明白挣扎毫无用处,安静了下来。
诺拉灵活地用绳子把他的手和脚都捆了起来,格莱森和雷斯垂德用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大概是她方才的举动震惊到了两位侦探,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评价,不过这对诺拉来说没有任何改变。她做完这一切就退到了旁边,对华生担心的询问抱以亲切微笑。
“好了,先生们,这件扑朔迷离的小案件,总算告一段落了。”福尔摩斯重新坐回他的专属沙发,露出格外轻松的微笑,“欢迎你们提出任何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
凶手无力反抗便安静了下来,他打量一圈周围,忽然露出一个和面目毫不相符,堪称温和友善的笑容,并对于刚才的挣扎是否伤到他们而表示歉意。
“看来只能去警察局了。”他说,“我的车在门口,我可以自己走下去——这姑娘绑得可真结实,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手法。”
诺拉细细打量这个造成两人死亡的罪魁祸首,很少有人如此魁伟强壮,黑色脸膛饱经风霜仍然富有坚定和活力的神色。他注视着福尔摩斯,眼里明显露出释然和钦佩,“如果警察局长的职位空缺,您一定是最佳人选。”
福尔摩斯对此并无反应,只是对两位侦探说,“我们一起将他送过去吧。”
“我可以驾车。”雷斯垂德说道。
一行人到了警察厅,走进了一个小房间,那里的一个警官记录下了罪犯的姓名以及被害人的姓名。途中有人问起华生和诺拉,但“侦探助手”以及“目睹案件经过的人”这样的身份足够他们参与这次审讯。
“杰斐逊霍普先生,”警官面无表情地开口,“审讯你之前,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必须提醒你,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并可能作为审讯证词。”
杰斐逊霍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缓缓说道,“当然,我有非常多的话要说,但也许我等不到审讯了——别急,我并不是要自杀,您是医生对吗?”他漆黑的眼睛转向华生。
华生点点头。
“那么,请您按一下这里。”他微笑,用被拷的双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华生顿了顿,探了过去,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你——你得了动脉血管瘤?!”
凶手表情很安详,“是的,他们也这么说,别的医生告诉我,用不了几天,这个血管就会破裂。我得这病已经很多年了,一年比一年坏。我在盐湖城的大山中,由于风吹日晒过度劳累引起的。不过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我早就不在乎了,可是我想死前交代清楚这一切,不愿意在死后被看成一个简单的杀人犯。”
警官和侦探快速商量了一下,最后同意先取得他的口供。
犯人作了下来,自从被抓捕以后,他都表现得非常温和平静,眼睛里露出将死之人独有的那种黯淡温柔的光来。
他开始叙述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起因,经过,蜕变,以及决定。
这是一个关于亲情,爱情,死亡,以及复仇的故事。
北美中部的大陆有一片干旱荒凉的沙漠,苍茫的荒原被矮小的槲树林分隔成一块块的盐碱地。但这里并不是渺无人烟——神秘而又虔诚的摩门众教徒饱尝艰辛地迁移到了这片避难所,从密西西比河畔到落基山脉的西麓,路上遭遇红蛮野兽的多次袭击,饥渴疲惫和疾病的折磨,而每一种艰难险阻,都被盎格鲁撒克逊人克服了,他们成功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挖沟筑壑,植墙划界,培育庄稼,砍树垦殖,这个穷乡僻壤的处女地第二年就被开垦为人类的新居地。当然这并不是关键,重点在这群□□徒中的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