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幽蹲坐在那儿哭的十分委屈,守在外面的白露去找了何妈过来,谢满月摇了摇头,让她们留在外面,低头看还在哭的谢初幽,淡淡了一句,“你蹲着不累么。”
哭声一顿,随即又哭的更响亮了,一面还有委屈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凭什么,凭什么我爹也喜欢你,祖母也喜欢你,凭什么他觉得你比我好,凭什么。”
谢满月见到二伯的次数很少,说起来这谢家,她和四叔是最亲近的,大伯二伯寻常都很忙,谢满月看到地板上那泪水都汇聚成一小堆了,示意一旁的谷雨取帕子过来,“你就因为这个过来,还摔我砚台。”
谢初幽猛地抬起头,一张漂亮的小脸上爬满了眼泪,红红着眼眶那模样是受了多少委屈,她瞪着谢满月,“凭什么,我爹都喜欢你,你有什么好的。”
谢满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的问题,“那大概,是我确实招人喜欢吧。”
谢初幽一怔,这泪流的更凶了,头低下去嚎啕大哭了起来,谷雨上去送帕子她都不依,简直是要把她这书房淹了的打算。
“你真的不起来?”谢满月的问话在她的哭声中直接被淹没过去了,她何故要和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计较,谢满月起身,从谷雨手中接过了帕子,蹲了下来看着她,“这么蹲着很累的。”
谢初幽抬眼瞥了她一下,哭着控诉,“你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祖父祖母都疼你,凭什么他们都夸你,你有什么好的,又不识字又不懂规矩,明明什么都不会祖母他们却还觉得你好,凭什么,祖母现在都不夸我了。”
被宠坏了的孩子就是如此,谢满月的出现夺走了谢太夫人大部分的注意力,不只是他她,府上这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觉得祖母疼爱满月,可会跑来谢满月面前表达不满的也就她一个了,过去谢满月还没回来的时候谢初幽才是梧桐院的常客,谢满月回来之后,谢太夫人口中提最多的就是谢满月。
谢初幽心里头跨不过去,就觉得谢满月抢走了长辈们的注意力。
“为什么我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我也是这谢府的孩子,我流落在外九年,怎么不见你心疼我,你要祖母夸你,上我这儿来说有什么用,你要问我有什么好,我想了想,应该比你好。”谢满月蹲着有点累,起身把帕子放在桌子上,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满月,有你这么和人说话的么。”谢初幽抬头霍的站起来瞪着她,“我都哭成这样了有你什么说话的么。”
“那我应该怎么说话?”谢满月好笑的看着她,“哄你么?”
谢初幽神情一滞,对啊,她哭成这样她就是应该哄她的啊,“你,反正你不能这么说话。”
“那我应该怎么说话,你冲进来摔坏我的歙砚,我还要反过来哄你?”谢满月哼笑,“这歙砚是姑姑送给我的,你可记得再赔一块新的给我。”
“你!我!”谢初幽抬脚又踩了那歙砚一脚,抬眼看着书桌,气呼呼的冲过去把谢满月刚刚在写的纸笔全部都扫到了地上,还又补了几脚,“我就摔了。”
谢满月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一把抓住了谢初幽的手,冷声吩咐,“来人,三姑娘疯了,把她给我抓住。”
白露和冬至两个人跑进来抓住了谢初幽的左右手臂,把她拉到了一旁,谷雨赶紧把被她扫下去的纸笔捡起来,已经沾了墨迹糊成一团的,基本已经瞧不清写的是什么了。
“何妈,派人去祖母那儿知会一声,再派个人去二伯娘哪里。”谢满月看着谷雨从地上捡起来的东西,脸色愈发的沉,谢初幽还在那儿挣扎,呵斥白露她们不准碰她,谢满月没理会她,另外拿了一支笔,在地上沾了些墨趁着还有印象写了一些,能补救的尽快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