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槿到底还是个孩子,多少还是被她吓到,呆愣许久惊惧道:“你到底是谁你想说些什么”旋即猛地摇头,倔强道,“不对,就算你说这些,同我姐姐又有什么关系终究,你还是配不上扶苏哥哥的。”
辛四四着实觉得相里槿的思维有些费解,可有句话她说的还是对的,就是孟扶苏要在帝朝立足,必须有个能为他未来的道路拓地千里的支撑。相里家确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阵疾风吹得落英纷纷,这样高的地方,再往前几步就是青石垒砌的阶子尽头,抬眼能看到山下错落有致的矮峰,挂着几帘簌簌的银色瀑布。
她微微抬眼,凝视着相里槿的脸,“但你不知道,扶苏他,从来就不看重那些。而且,如果他愿意,也不惜要谁来做他的靠山。相里家,算不得什么。“顿了顿,笑道:”我晓得你是喜欢扶苏。”
相里槿的脸色由红瞬间转白,只有咬在齿间的嘴唇红艳着。她瞪着辛四四跺脚,“你,你胡说”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喜欢那就是喜欢,你又不是那种会把心思藏起来的人,两个大大的喜欢写在脑门上,都快把额头撑破了。我能看不出来”
相里槿脸色仍是惨白的咬咬唇,头一抬,“喜欢又怎么反正,以我的身份喜欢他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这桩事,辛四四并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她长长的喘出一口气,“同你说这么做什么花也赏了,话了说了,没旁的事情我要回去了。”
广陵山上的扶桑花是山上的奇景,以往为了赏花专门修砌出来的甬道即便不用人领着,也能很容易就走出来。相里槿不是傻子,用不着她带路也能走回去。她现在想的比较多,也不想再同相里槿呆在一处。理理袍子丢下相里槿,自顾带着小狼往甬道深处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相里槿瞧着一人一狼下山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笑。
夜阑人静,辛四四轻手轻脚凑雕花的木窗前,撑腮看着月色下幽蓝的景致,相里槿白天里的一番话,让她有些睡不着。
屋中寒灯如豆,孟扶苏抱着一叠书册子进来,瞧见发呆的她,脸庞上浮出莫测笑意。搁下手中的书册几步走过来,在后面抱住她。
辛四四被他吓了一跳,忙挣扎着挣开,回身微微仰起头,正对上孟扶苏凝神端详她的脸。他的模样恍如初见,宽容温文。
她有些不知所措,掩饰的笑了两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过来,紧紧扣住她,“在书房坐不住,满书册子上都是你的影子,实在熬不住,索性拿回房里来看。”
她脸上绯红一片,登时无言。
他用手拨开她脸上散乱发丝,抚摸她额角鬓发,轻声道:“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却不等她回,立刻道,“让我猜猜在想,相里槿么”
她微哂shen,讪讪道:“你怎么晓得”摇摇头,“虽然不是想的相里槿,不过也差不多。相里槿今天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要在帝朝立足,少不得要结交这些朝中老臣,我只怕到时候,婚姻之事你身不由己。”
孟扶苏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指上的一枚翡翠嵌宝戒指,笑着对辛四四道:“这世间,能拿捏着我软肋的人还未生出来。只要你好好的,便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搅乱我的心神。”
辛四四被孟扶苏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小的往孟扶苏身上凑了凑,小声道:“夫君这是在给人家表明心意么”
他微一怔,旋即将她收紧,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存在。”
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夜天人交战,忙里半晌。辛四四拖着疲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起来时,听丫头们窃窃私语,说孟扶苏在大殿会客,这个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