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出来接她,听到她这么说,立时迎上来笑道:“依山而建,用不着精雕细琢,你可别小看了扶苏,这行馆只不过用了十来年的时间。”
见到孟湘云,辛四四心情可好了许多,走过去两步拉孟湘云的手,“七姑姑,你何时到的”
孟湘云拉着他的手往阁楼走,边道:“昨儿晌午就到了,才把阁子收拾出来。方才正打算给你的阁子换床锦被。下人禀告说你上山了,我就出来看看。”
“下人”她立时想起来,孟扶苏说过这里有人伺候,心里又打了个疑问,“不是说此处机关重重,没什么人的么怎么会”
孟湘云回道:“明面上说是给子家建造的行馆,说白了不就是咱们孟家的家业么子詹先生只是承个名儿。早些年才建成自然不愿有人踏足。后来几年,扶苏暗中转移孟家兵力财力,这里就少不得要有人照看着。所以除了扶苏信得过的人,还有些聋子哑巴在这里伺候,是为了避免让别人知道这里的情况。”
辛四四答应着,她就知道孟扶苏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进来阁楼,便有丫头过来上茶,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清,反倒是有板有眼,俨然世家大院的模样。只是没有世家大院里那么多的牵扯c规矩。
孟湘云把她按在椅子里,略有些隐忍,“婆婆去了,枉我平素吃斋念佛的,却还是免不得伤心难过。”
辛四四同赵婆婆没什么太多接触,是以感情什么的谈不上,但知道孟湘云自小由赵婆婆抚养长大,感情非比一般,只得开口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七姑姑要节哀。再说,赵婆婆是晚年大限,去的想必从容安祥。”
许是这两日也想明白了,孟湘云抬头,想了想道:“你说的对。”又道,“虽然知道你不想听到有关兰娘的话,不过这次来,我还是想同你说说。”
“怎么了么”
孟湘云抚抚手腕上的碧色玉镯,“你在宫中这段日子,钱家表少爷,就是兰娘的表哥钱贵,突然上山造访,说是要下聘将兰娘娶过门。”
辛四四惊了惊,疑惑道:“那钱贵早前不是不愿意娶她的么”
孟湘云亦是面露困惑,“说起来也是,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当初明明是死活不愿承认与兰娘有染的,也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邪。”
如今,孟兰儿嫁给谁她都不关心,遑论是钱贵那个色胚,不过她也有些好奇,便问道:“那钱贵可有说些什么别的么”
孟湘云低头沉思一阵,“只说成亲许久那刘氏无孕,又说是会试中了解元,已然和刘氏和离了。”
辛四四面上没说什么,心里暗暗思忖,好一个陈世美,这是眼见着可以被推举为官,便瞧不起县令了。居然连县令的女儿也敢和离,求个孟兰儿回去不会觉得有份么孟兰儿早已经被赶出孟家,如果钱贵不是想借孟家的权势飞黄腾达,那就是想让孟兰儿做个传宗接代的妻妾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来是那刘氏不能生子,钱贵才想娶兰娘过门的。既然人家有心,咱们还是不要阻止的好。左右兰娘已经不是咱们孟家的人了,嫁妆什么的咱们孟家不会出一分一毫。”她淡淡的抛出这么一番话,拾起茶盏轻啜。
此事怨不得她无情无义,她没有像整死孟萁那样要了孟兰儿的命,已经是大发善心了。怎么还能让孟兰儿在自己面前过得怡然自得,逍遥自在
孟湘云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也都已经告诉了表少爷。但看表少爷这次,似乎不是说着玩玩的。说兰娘的嫁妆他们全都算在聘金里,不会让孟家出一分一毫。”
“那就让他们出。”辛四四想也没想,立时回道,“话也给他们说明白,孟家不光不出嫁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去喝他们的喜酒。”
她有些咄咄逼人,却觉得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