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四四安心躲在皇宫里做起清闲散人,孟扶苏却开始有些焦头烂额。史中由竟然给他下了套,还下了个美人套。
大军在陵阳城外六十里驻扎下来,史中由就带着两个幕僚出城来拜谒,说拜谒那是好听,子詹扯着唇笑,“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孟扶苏的手指在信纸上重重一掐,留下一弯新月似的的指甲印,冷笑一声,“去会会。”
冬日严寒,南方诸多地方都下起了雪,就不用说陵阳地界儿了,满地都是厚厚的积雪。
这种鬼季节,打仗都伸不出手来,况且两方各自高高挂着免战牌子,那里有一丁点儿对峙的样子。
史中由是个文官,行军打仗是个半吊子,幕僚献计策,说敌不动我不动,既然孟军不战,咱们也不战。可是不战归不战,总按兵不动未免会让戚国仗起疑,咱们要自保也要适当做点什么。
陵阳出美女,十有还是倾城倾国的美女。幕僚眼见着大人急的团团转,灵光一闪想起孙子兵法里的一计,问道:“不知孟军的将军是否喜美色大人何不如此如此”
于是,史中由今日终于有所动作,叫上使臣,吩咐道“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带着这封信去敌营,约孟将军出营一续。”
孟扶苏将手里的信握成一团,随手扔在纸篓里,换上身简单装束,披着黑色大氅只带着子詹一人出了大营。
荒凉的野原上到处是白茫一片,不知是何年间修建的凉亭半隐在干枯的树木之间,透着几分萧条之意。
这本该是个沧桑悲怆的场景,亭子里做很不合时宜的坐着位身着紫色华裳的女子,远远望去似是秋日的荻花,让人心生怜惜,甚至会感到一丝淡淡的悲哀。
子詹拂拂宽大的袖摆,略略沉吟,“这是先礼后兵”
他和孟扶苏是一样的人,从来就不会被女色迷惑,看眼前这么境况心里早就明白了分。史中由这是要学越王勾践,准备来个美国。只可惜挑错了人,孟扶苏不是夫差,对美人自来没什么感觉。
两个幕僚眼风快,瞧见孟扶苏和子詹两人,远远地往这边跑,到了跟前只顾笑。“两位大人,我家大人等候多时了。”
子詹点点头,“你家大人有心了。”
好心坏心而已,两个幕僚继续赔笑,“两位大人快请。”
孟扶苏跟在子詹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凉亭上停着的两只不知名的鸟,大踏步往凉亭方向走去。
史中由在朝为官多年,当年镇国府被灭门前,他见过几次孟扶苏。只是那时候孟扶苏尚还年幼,同如今的模样多少有些差别,他印象不深,也不敢鲁莽相认。待他们走进了,才从衣着服饰上辨了大概,对孟扶苏揖礼,道:“孟世子。”
面上的礼数史中由做的滴水不漏,拿捏得当,挑不出丁点不是。
孟扶苏不禁暗自冷笑,好一个老奸巨猾的史中由。他含笑额首,对史中由道:“太守不必多礼,我同太守已经好些年没见了,太守一向可好”
“烦劳世子挂记,臣下一向身子硬朗。”他抱拳道,“到是世子真让臣大吃一惊,臣还以为镇国府灭门,世子也哈哈,说那些过去的事情做什么。”指指石桌上搁着的一壶酒,“来,今天我是请世子来喝酒的,顺带叫清姿来见见大人。”
孟扶苏忽然有了些印象。史清姿,史中由兄弟的女儿,小的时候还曾同他一起玩耍过。在抬眼看看,如今已经是个风姿卓绝的姑娘了。不由得叹道:“原来是清姿姑娘,真是许多年未曾相见了。”
史清姿露出些惊讶之色,“世子竟还记得奴家么”
孟扶苏笑了笑,“清姿姑娘可是我们镇国府的常客,虽说来镇国府不是找我,我却记得清姿姑娘的音容笑貌。”
史清姿被孟扶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