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慕尧一定要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年西顾不知道。
他才从手术室出来,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顾家人已经迫不及待簇拥过来,“年院长,我女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年西顾一句话到了嘴边,想到年慕尧的交代,干咳了声,眉间转即升起一抹凝重,“手术已经结束,清除了颅内淤血,但是令千金摔得有些严重,现在我也只能说已经尽了人事,剩下的她能不能醒的过来,那就得听天命了。”
“怎么会这样?”顾准平踉跄了下,难以置信。
顾安若母亲梅青岚眼前阵阵发黑身形不稳,后退着若不是佣人及时扶着,差点就此晕死过去,模样十分憔悴。
一时间,走廊里氛围惨淡。
“不会的医生,我女儿她不久前还好好的”梅青岚扑过去,“年院长,你有没有看错,我女儿她没事的对不对,你说啊!”
“我手里的任何病人我都希望可以平安。”年西顾神情很淡,“但是抱歉,你女儿的情况,我现在做不了任何担保。”
“不可能的,不可能”梅青岚摇摇头后退,掩面间神情近乎崩溃。
“我的若儿那么孝顺,她很快就要结婚了,不可能的”
一瞬,空荡走廊里只剩梅青岚近乎疯癫的各种质疑,说到结婚,她猛地想起年家四年前压得很死的一些丑闻。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伸手,食指直指年西顾方向:
“为什么是你给我女儿动手术?年慕尧四年前将你老子送进监狱,你想报复c见不得他好,所以你就报复到了我女儿身上是不是?你根本没有尽全力给她手术,她只是摔了一下,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根本就不希望她好,你这个庸医!”
“顾夫人!”年西顾倏地眉心紧皱。
那一眼森冷像是早就渗透骨髓般,声调提高几分,不怒而威,“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你”
“如果你觉得慕礼不够好,我不够格治你女儿的病,要移送哪家医院,你说一声,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叫车。”
梅青岚还要说什么,被顾准平拉住,“你少说两句!”
顿了顿,又朝年西顾道歉,“抱歉年院长,我夫人这也是因为女儿的事情着急,一时心直口快您见谅,若儿的病还需要您多操心。”
“我会的。”年西顾应了声,无意多留。
他背过身,步子才跨开,背后女人并不压制的刻薄嗓音传过来,很不好听。
“你拉我做什么?”梅青岚不大服气,“他拽什么拽?说句不好听的,他牢里那个父亲都是野的,他连自己该姓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我这里撒野?!”
“我叫你少说两句!”
“你怕什么?c城不是没有别的医生,他治不好我就不信别人也治不好!”梅青岚嗓音不停,“慕尧也真是的,还在手术室不出来做什么?!”
那边,年西顾步子几不可见的顿了下,神色有些僵硬。
这还算轻的。
四年来,非议不屑的言谈太多,大多关乎他的身世。
姓年不是年家人。
当了二十多年风光无限的年家少爷,终究还是跌落云端。
笑话一样,他当初险些被这些事情压垮,也亏了年慕尧叫他进一入慕礼,刚来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的不屑,不是没有心,不是不难过,但是必须站起来,更明白只有变得强大才不会辜负过程中所遭受的一切苦难。
算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往后的路还在脚下。
他步子重新跨开,往电梯方向走,不经意白大褂被阵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道拽住,感觉到了步子停住,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