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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弟媳:“竹叶,有空过来坐坐,不要把自己整得太苦”。

    软馍憨笑着,露出满嘴黄牙:“十二能叔说,男人家应该懂得行房”。满香脸红了,“十二能”就是满香爹的绰号,凤栖街的男人差不多全有绰号,时间一久真名没有人叫了,全叫绰号。可能老爹跟软馍开了一句玩笑,软馍便铭记在心,找嫂子教他“行房”。殊不知嫂子就是十二能的女儿。

    按理说嫂子跟兄弟开玩笑无啥顾忌,可是满香知书达礼之人,不愿意说那些粗话脏话,看那软馍也确实可怜,便起了恻隐之心,对兄弟说:“那样的事不要人教,是人的一种本能,晚上睡到媳妇的被窝里,让你媳妇教你”。说完,不等软馍继续问她,瞅个空儿,逃离了西厦屋。

    晚上睡觉时软馍把衣服脱光,却并不上炕,在屋子地上来回小跑,跑出了满身大汗,竹叶搂着孩子坐在炕上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软馍那样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铁算盘听出西厦屋响动有点异常,爬到窗子上一看,看见了儿子发疯似地连跑带跳,他一脚踹开屋门,抱住憨憨儿子老泪纵横:“儿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发疯”?软馍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老爹爹连说带比划:“十二能说男人家要会‘行房’,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把房子背到身上”。

    老爹爹一声苦笑:“憨憨娃,你真憨,行房不是这样是那样”。软馍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行房到底是怎样?爹给儿子教教”。铁算盘一张老脸胀成了猪肝,一跺脚离开了西厦屋,回到上房摸黑坐在炕上一边抽烟一边黯然神伤。

    爹爹出屋后竹叶把门关紧,哄孩子睡着,然后把光身子软馍拉上炕,给软馍盖上被子,自己也脱光衣服钻了进去,爬在软馍耳朵边悄声哄软馍:“‘行房’不是把房子背在身上行走,那是文明人的叫法,庄稼汉叫做日”……那软馍可能也当真累了,竟然睡在被窝里不动弹,由着竹叶把他抚摸,摸着摸着腿当中那个玩意竟然前所未有地挺了起来,那竹叶也索性不管不顾,攥住软馍的命根,把软馍引进那个陌生的去处。软馍嘎嘎地叫了起来:“爹爹,不要你教我,我都会咧,那里边是个火炉,烧得太”!

    第二天吃过早饭,铁算盘破例没有摆摊,而是把双手捅在袖管里,来到叫驴子酒馆,听那些闲汉谝闲。叫驴子烧一锅开水,向锅里扔几根甘草,那水喝起来就带一点甜味,闲汉们谝得唾沫子乱飞,所说主题跟牡丹红有关,说牡丹红做了郭麻子的压寨夫人,把李明秋凉在一边,李明秋气愤不过,到仙姑庵找何仙姑去讨主意,何仙姑看上了李明秋的一身横肉,把李明秋留下来“过瘾”……谁也没有注意到铁算盘进来,大家越说越神,一个个好像亲眼所见,把那故事编的比演戏还热闹。铁算盘听出了些眉目,断定李明秋就在何仙姑那里,他悄悄地从叫驴子酒馆溜出来,敲响了李明秋家的大门,管家开门一看是铁算盘,就把铁算盘让进屋。铁算盘来到堂屋一看,只见堂屋内设一香案,屈满香跪在香案前,正在为李明秋祈祷。隔壁屋子里,三个孩子的郎朗读书声传了出来。

    铁算盘眼珠一热,泪珠便模糊了双眼,人家这才叫过日子!而自家的软馍放下一扑塌,提起来一长串,吃饭不知道饥饱,屙屎用手背擦尻子图方便。咱做买卖给人家缺斤短两,生下儿子却短个心眼,看样子再不能亏人了,咱亏人一两,神亏咱一辈,从此后要多些善心。

    满香看见叔叔进屋,站起来,嘱咐管家为叔叔泡茶。

    铁算盘说:“不用泡茶了,我打听得明秋就在仙姑庵失踪,仙姑庵那何仙姑有些来头,是不是打点些银两,让我去仙姑庵一回?”

    满香说:“我也听说那何仙姑不好对付,要去咱叔侄俩都去”。

    铁算盘有些为难,犹豫了半天。满香说:“多一个人多一份智慧”。铁算盘说:“我担心你万一有什么闪失,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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