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句话,却满是杀意,袁世杰知道摄政王这不是在询问自己能不能杀,而是告诉自己他已经决定杀掉这些人了。
在国子监诛众生,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谁要做了,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袁世杰虽有投机从龙之心,但让他附和这等在青史留下骂名之事,他还是不敢的,权势固然重要,但这身后之名可不能不顾。要是关宁军真能成事,这杀儒之骂名肯定落不到他赵强头上,多半那些刀笔吏要把帐算在自己头上;若是关宁军不能成事,自己还是跑不了,日后下场恐怕比关宁成事还要凄惨。
成也不好,败也不好,袁世杰迟疑万分,心害怕,但又不敢劝阻,只好在心叹口气,低声说了句“王爷请三思!”尔后便不再言语。
“王…”
张yu书张了张嘴,想开口劝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目光复杂的望了眼那些正j动着的士子们,微微摇了摇头,如袁世杰般也是暗叹口气,都是不敢劝阻。他二人不说话,其余的官员自然都不敢吭声,他们实在是害怕眼前这位摄政王,那后海里埋的十几万尸体可是让他们着实领教了一回什么是暴君,什么是屠夫,体验了一回史书所描绘的那等暴虐之举。
以前光在书到,还不觉怎么,但真正亲眼见了,哪里能不害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些监生们不上道,自己找死,那就怪不了别人。你们把脑袋读坏了是你们的事,跟我们可没关系。要怪就怪你们生错朝代,偿是生在大宋年间,或许还不会有事,但生在现今,也只好埋怨一句投错胎了吧。
赵强注意到了袁张二人yu言又止,知道他们不同意自己杀人之举,但却惧于自己杀人之威,不敢劝阻。这就好比当年董卓在长安城滥杀一气而百官不胆寒,人敢说一般。
想到自己在这些人眼如屠夫般形象,赵强心也不是滋味,时事压人,在此刻他想不到比杀人立威更好的办法了。满清入主原已数十年,三藩又定,台湾也平,天下基本一统,清王朝的统治基础已经十分牢固,而自己只不过h了冷空,以暗箭伤人而致人于一时,但强大的对手只要稍得喘息,自己就要陷入百劫不复之地,故此时便应行常人所不能,以绝对的暴力控制所能控制的一切。若不如此,利于自己的优势将不复再存。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可是一条为各国奉行的真理。现在政权还没完全掌握,士子们要闹事,当然不能让他们闹,更何况是一群已经不知祖宗的酸丁呢。
不肯为自己所用,就当杀了,如杀周培公、陈梦雷等人一般。骨头硬得有,骨头软得却也有很多,只要杀了那些骨头硬的,利用那些骨头软的来控制局面,再施以安抚之策,天下读书人未必都是死心眼,总会来投的。
念及于此,赵强便不愿与袁张等人多说什么,挥手叫来从来国子监后就一直提心吊胆领着一帮司业、监丞立在后面的祭酒陆辅,问他:“陆辅,监里一共有多少士子在读?”
听到摄政王叫自己,国子监祭酒陆辅先是突了一下,尔后忙上前恭声道:“回王爷话,本监共有生员一千一百四十人,内除高丽、逞逻、jo趾等属国生员及百多名捐监外,便都是京师直隶及各省生员了。”他是国子监的祭酒,类似赵强后世时的央党校副校长,对于校内的学生情况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需多想,便能出来。
“噢,监还有高丽等属国生员?”
听说还有朝鲜和越南的学生在满清的国子监就读,赵强不由来了兴趣,问陆辅:“高丽、jo趾等国学生现在何处?”
“各属国生员向不与我国事,他…他们…”陆辅指了指那些还在哭闹的生员,小心翼翼道:“这些生员不遵王命在此闹事之时,高丽等国生员并未随他们一起,现各在学堂听候。”
清国的学生闹事,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