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二十六年六月十六日,陈友谅在汉阳登基为帝,定国号为汉,年号大义,天完帝国的历史就此结束。
陈友谅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血洗汉阳城,那些曾经效忠于徐寿辉和四大金刚的人全部难逃一死,在陈友谅的手里,有一张名单,那是通往地狱的车票。
血雨腥风之中,陈友谅敢叫日月换新天,他要按照自己的设想来重新改造这个世界,而这一切,就从改造他的大汉开始。
在大范围c高强度的血腥镇压中,整个国家很快的安定了下来,陈友谅是条汉子,徐寿辉不敢做的事情他却敢做,恶人还需恶人磨,察汗部仗着凶残暴戾的苗军横行无忌,可当他遇到更加不要命的陈友谅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可以选择不屈服,但你必须接受被打败的命运,在徐寿辉死后,陈友谅毅然扛起了那面已经被徐寿辉搁置的五王伐元的大旗,并将它挥舞的虎虎生风,让察汗看见了大汉的力量,陈友谅所到之处,察汗闻风丧胆,陈友谅穷追不舍,分分钟赶尽杀绝,平定西南,成为了既朱元璋之后,第二个从这场全面战争中脱身而出的人。
张士诚和南霸天之间的战斗已经升级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尽管张士诚早已经预料到了这场战争一定会很艰难,却没想到会那么艰难,作为主攻的一方,他付出的代价本就更加沉重,就像蛇与龟的厮杀,张士诚就是那条来势汹汹的毒蛇,有着强烈的攻击yu望和庞大的身躯,可南霸天就像是一只狡猾奸诈的乌龟,张士诚发狠的时候,他就把头缩在硬壳里,就算你将我牢牢的卷住,拼命的挤压,甚至高高的抛上天空然后重重的摔下,可是这些都不致命,而一旦有机可乘,他便会刁钻的伸出头来,从张士诚身上咬下一块肉,留给张士诚一道鲜血淋淋的伤口,刚与柔,进与退,势与力,智与谋。
呜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响彻战场,天色已暗,鸣金收兵,又扛过了一日的煎熬。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手中拉拽着残破的武器,垂头丧气,哀叹连连,镇江城池明明就在眼前,咫尺之遥,可怎么就他么的打不下来呢?南霸天这个狗东西,怎么就这么奸猾。
寒风呼啸,该死的冬天来了,气温越来越低,行军越来越不方便,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便到了最困难的当口,军粮不济,士兵们一日一餐,只能吃寒食,填进肚子里根本生不出多少力气。
南霸天储备在镇江城内的物资超乎想象的丰富,更何况,他还有一类特殊的资源,那便是镇江城内的百姓,吃人肉的不仅仅是张明鉴和察汗,饿极了,谁都吃。
南霸天是蒙人,更是个粗人,汉人在他眼中本就一文不值,可以任意欺凌,任意践踏,任意烹食,而不必接受什么道德的谴责,他手下的军队也是蒙人,更不会拿汉人当人,但是张士诚不行,他是义军,而且他讲义气,他的良心,和他的军队乃至整个社会的舆论都不会允许他做出吃食人肉的举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打下镇江的那天,便是他身败名裂的当口,更有甚者,还不待他打下镇江,麾下的士兵和城内的百姓便会造反,得不偿失。
有时候,张士诚会感叹,其实做个恶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不择手段,而且还不必背负多少骂名,就像一个老好人,突然间做了一件坏人,世人便会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而一个大坏人,突然做了一件好事,世人便会一哄而起,将他捧上道德的制高点,这何其的不公平,枷锁和羁绊全部加诸于好人身上,而恶人却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也因此可以活得更久,也活的更好,所以说,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因为一旦选择了做好人,就必须要去做一辈子好人,否则,哪怕只有一丁丁污点,那便是功亏一篑。
张士诚在这场战争中的损失是无比巨大的,他的两个弟弟,张士德和张士信先后阵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