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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趁热打铁,先把籍放了良,怎么说也是王府里有过实质关系的侍妾。王府侍妾,那可是有份例可拿的。她若是把身份定了,或是依附于上位者,或是想法子钻营另寻了出路让宁亲王把她送出去,不拘哪一条,都是生路。

    可巧张阿银心里记着那点子恨,只觉得当年在章家不受重视,如今傍上大树了,非要拿乔,生生把自己作死了。

    王府里的人都是人精,看人下菜碟这种事做的那叫一个驾轻就熟。张阿银一失了宠,连使唤个下人都使不动了。

    大家都是奴籍,你又不得王爷宠,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比谁低贱了?

    要水?自己烧去!要饭?自己领去!没得惯的你!一个乡下来的奴婢,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张阿银受此冷遇,欲哭无泪,只当是宁亲王一时忘了她,也曾想过讨好主子,重得了欢心,扬眉吐气,再来整治这些小贱蹄子。

    可宁亲王是她想见便能见着的么?

    当宁亲王妃是摆设呀!

    张阿银原本施了恩的那名侍妾,本就是个地位低下的,不知是哪年被送进府的,年纪也过了二十了,算不得新鲜。

    更何况,宁亲王就喜欢刚过豆蔻的小姑娘,对这名侍妾,也就是几分女干│情,就连面子情都没有。对这院子的主子尚且如此,对于张阿银能有几分脸色看呐?

    那张阿银却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为此侍妾所救,要么求回家去,要么干脆易了主子,怎么说在王府当差总比在章家当差体面又能长见识些吧?偏生她不,脑子里只记得爬床这一项技能,倒也让她得了手。可得手之后呢?娘亲没有教呀!只说生下儿子便好了。问题是,儿子是那么容易能有的?

    张阿银很不幸,没能遇上宁亲王枪法好的时候,如今失了主子的欢心,又得罪了那侍妾,院子门一关,谁理你姓张姓王?当然是往死里作贱。

    张阿银悔不当初,却想的是当初就不应该依附这名侍妾,瞧她失宠的样子,真真难看。再说了,她都失了宠,王爷哪里会过来?

    是了,王爷因着不喜此侍妾,这才不过来寻自己的。

    张阿银如是想着。

    但是怎么办呢?

    因着宁亲王好色,王府女眷众多,可也在王妃的严格管理下,很是有规矩。张阿银想法倒很美,想着逃出来,回到章家她老子娘身边去。可是现实不那么美妙,还未出院门,便被拖了回来。

    “我方回都城的时候,拿了谢银给你,放你寻你原主子去,你不去。这回子倒想着走了?”

    那侍妾在王府沉浮多年,也得过一段时日的宠,自然是没有那么白目的,只两句话,便极尽讥诮。

    张阿银见撕破脸,也恢复了她村妞的本性,抬头就啐了一口:“呸!若非王爷不喜你,怎会不到这儿来寻我?”

    那侍妾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张阿银,你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段时间,我才知道,你这样会说笑话!”

    笑毕,那侍妾道:“竟蠢成这样?我也不必和你多说话了。”说着唤过身边亲信婆子,将张阿银拖了出去。

    “天儿快冷了,后院缺个劈柴的。这孩子身子骨看着是个健壮的,就让她在那儿做事吧!”

    那婆子将张阿银在后院安顿好,回来回话:“照着姑娘的吩咐,把那小贱人用脚镣锁在柴房边儿上了。”顿了顿又道,“穿着老奴寻来的大棉袄子,可没那么快冻坏。”

    那侍妾笑道:“妈妈辛苦。”

    那婆子谄笑道:“为姑娘分忧是老奴应该做的!”心道还白赚了张阿银原先一身簇新衣物首饰,这活儿真轻省,只一天两顿稀饭咸菜养着那苦力便是。

    本就是墙倒众人推的事情,章家又甩手不管了——其实也并非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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