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无咎带着封印祖龙的六根清净竹离开葫芦藤所在地,前往西昆仑道场。他一路上都显得甚为沉默,低头皱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祖龙虽然被封印在竹节当中,可也感应到他的心情十分沉痛,却也不知道他在发愁些什么,只得劝道:“计兄已修得圣人位,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只是一时,不必烦忧。”
计无咎在心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个可真心不是一时的不顺心,就算自己已然成了不死不灭的圣人,也总不能把儿子给打回娘胎重塑。
要说对于囚牛长着水蜜桃脸和睚眦长着豺狗的身子,好歹人家一个有龙的身子一个有龙的脸,真正该黯然神伤的理当是计无咎,可他对这个是真心不在意,甭管儿子长成什么样,反正都是自己的种。
可祖龙对此明显报以很深的期待,计无咎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问道:“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生气吗?”
祖龙一瞬间脑补出了非常不美妙的事情,心头一沉,半天后才抖着声音道:“你c你另外结了道侣了?”是谁,鸿钧c罗睺c元凤,还是他在西昆仑道场上看到的那只魔龙恶诛?
来的路上计无咎跟他提了提并没有杀死恶诛,反倒把它收为护法神兽一事,免得祖龙一无所知下见到了恶诛再起冲突。
祖龙那时其实就奇怪怎么恶诛这个跟他们立场相悖的生灵没有被计无咎斩于剑下,莫非这俩人当真是打出感情来了?看鸿钧和罗睺就知道,洪荒很流行相爱相杀,爱死你就要虐死你的调调。
计无咎很平静地一口否定道:“没有。”
祖龙一颗心放下了大半,想来想去都觉得除了这件事情外,大神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是为了他好——就算第一时间看有可能是害了他,但大神的心思筹谋岂是他等凡龙能够领悟的,最终得益者一定是他。
祖龙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觉得没准这就是一次试探,遂深情款款道:“无论计兄做了任何事儿,我都绝不会怪罪于你的。”
话说得这么满,计无咎道:“我要是骗了你呢?”
你连圣位都帮我讨来了,骗我能骗多严重的事情?祖龙压根没当回事儿,问道:“你骗我了吗?”
“没有。”计无咎想了想,自己最多就是跟祖龙说“二儿子长着一张好美丽的龙脸”,又没说睚眦也长着龙身子,所以这连善意的谎言都算不上,最多算是善意的隐瞒。
祖龙彻底放下心来,还想继续说几句漂亮话刷高好感度呢,发现已然抵达了西昆仑道场,当即收了声,热切期盼着看到两个儿子。
计无咎一声呼唤传遍了整个西昆仑道场,囚牛出来了,睚眦出来了——这是祖龙的儿子;四不相也走了出来——这是祖龙的熟人;恶诛则拿爪子挖了个坑把自己的大脑袋埋了进去——这是祖龙的仇人。
囚牛和睚眦都非常激动,他们早得计无咎传音听说二爹从一定程度上得了自由,扑过来绕着玉净瓶中的绿竹撒欢地转个不停。
祖龙试图用竹叶去抚摸大儿子的脑袋,可是囚牛激动之下转得太快了,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把人给揪住,反倒摸了睚眦好几次,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问道:“睚眦在哪里?”
他说着还有些不悦地看了睚眦一眼——这哪里来的龙族和走兽杂交生出来的小狗崽啊,没见堂堂龙族族长大人在跟龙族大太子交流感情吗,你一个普通族人,就算再为我脱离封印而高兴,也不能这样没有尊卑地搀和进来啊?
刚才还很温柔地摸了我好几下,怎么转眼就白我一眼呢?睚眦很纳闷地停顿了一下,想到这是二爹第一次见他从蛋壳中出来的模样,也就释然了,停下转圈的脚步,对着祖龙摇了摇尾巴:“二爹,我是睚眦啊!”
“”祖龙沉吟了一会儿,神念简单从西昆仑扫了一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