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胄,生辰八字除却宫中玉牒,寻常人根本无从得知,何况李幼玮不存宗谱。她的生辰,萧铭瑄知晓还是儿时李怀告诉他的。
后来明皇指婚,自然需合八字,韦氏便记了下来,年年用心准备。
今日厅上难得坐了这么些人,李幼玮虽知他们是来过节的,但到底热闹些,扫去些对明皇的思念。
拍开一坛子冷魂烧,王老三正要给萧铭瑄斟酒,被李幼玮拦住了。她笑盈盈道:“三哥,要喝酒我陪你。阿瑄正调理身体,碰不得这些的。”
萧铭瑄笑着端过一杯热茶,站起身道:“今日松散些,不论官职,只论年纪。以茶代酒,我敬诸位!”
这一桌菜比起长安自然只能说简陋,却也让几人吃得兴高采烈。
酒席过半,侍剑掀开旁边的小炉子架着的砂锅锅盖,一股甜粥的香气弥漫开来,让诸人都眼巴巴看过去。
一碗吃尽,王老三犹自不尽兴。侍画察言观色,很快又盛上第二碗。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诸人解开外袍,呲溜着热粥聊着故事,当真塞过神仙。
王老三正和侍剑讨教这腊八粥的熬法,萧铭瑄和王雄沾着茶水在桌子上比划着如今的攻防形势,李幼玮和安牧腻在一处说着楼兰盛产的胭脂。
热热闹闹的腊八席终于散了,王老三满脸得意,拉着王雄不肯放手,只说要一醉方休。
安牧临别前道:“就这么定了,妹妹放心吧!”
梳洗过后,萧铭瑄钻进被窝后才解开棉袍。李幼玮早已依偎过来,便似个小火炉般,让萧铭瑄整个人都热起来。
“你和安牧说定什么?”萧铭瑄闻着她的发香,心笙摇曳开来。
博山炉里燃着淡香,只点着两只红烛,将李幼玮脸颊也晕染的羞红。
“说些香料的事,我好奇他们香料是怎么制作的,也就随口问问。没料想安牧姐姐倒是大方,说等安西平定楼兰复国,我若是得空,她带我去香料作坊学怎么制香。”李幼玮趴在萧铭瑄身上,捏着萧铭瑄散落的碎发把玩。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了?”萧铭瑄伸直双腿,靠在枕头上,惬意问她。
“舅舅为了军费,几乎把赵氏几百年的积累都掏空了。赵氏祖训在前,舅舅脾性又将来七哥就算补偿,只怕他也不会接受。我合计着赵氏恐怕将来二十年难过,若有一门手艺,或许能容易点。”
李幼玮若有所思,萧铭瑄一听就明白,“你的意思我懂。若他们得了秘法,咱们供应原料,江南势必是最好的商场。”
李幼玮眨眨眼睛,“就是这个理。但凡有一个独门产业,就能支撑了舅舅家渡过难关。否则恐怕咱们根本没法子在安西有所作为。”
萧铭瑄亦感慨道:“赵氏一心为民为国,我萧氏冲锋在前看似风光无限,若无他们,不过匹夫之勇,断无胜算啊。”
二人说了些许将来,李幼玮见萧铭瑄隐退的心思坚定,自然高兴起来。她眼珠一转,伸手在萧铭瑄衣襟里摸来摸去,“我的礼物呢?快给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忠国公萧铭瑄腰间软/肉极是怕痒,很快便丢盔弃甲没了形状。萧铭瑄捉住她四处点火的手,喘着气诓她道:“这可不是长安,哪来功夫准备?”
李幼玮拿眼觑萧铭瑄,道:“不信!快些个,不然我生气了。”又候了片刻,萧铭瑄还是那般言语,李幼玮再不留情,使劲儿胳肢他。
“哈哈哈”笑声不绝,萧铭瑄不由得开始躲避,从床头躲去床尾,被李幼玮骑在腰间动弹不得。
萧铭瑄知道再不讨饶,真把这位娘子惹恼了,心疼的还是自己,便不再逗弄她,从枕头下摸出盒子来,递给李幼玮。
二人各自拥着锦被,面对坐着。李幼玮眼底闪着雀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