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之上,屈岭中盘,夕阳缓缓落下。万籁俱寂之中,传来一声轻吟。
若不是他,便注定要孤寂一生。何曾荣幸,何等庆幸。心意既通,便是山巅之上又如何?
绝壁做洞房,夕阳燃红烛。世间哪里再找来比这更好的洞房花烛夜?
冰凉的地上散落一片衣衫,葫芦滚在一旁,不知何时启开了盖子,火狐贪嘴,将漏出的冷魂烧喝了个干净,只踉跄了两步,就醉卧在一旁。
右手指尖的细腻温软让萧铭瑄心间一抖,让他的眼眸亮如星辰,继而伏下身,额头抵着李幼玮,灼热的呼吸拂过李幼玮耳畔。
李幼玮杏眼迷离,忍着剧痛,在爱人身下婉转求欢。
月牙高挂,星光洒满山峨。若有仙人从上踏剑而过,定能看到屈岭半道上,有一对人儿相互依偎着,低声细语。
那自然是萧铭瑄李幼玮。
好在今夜无雪,二人披紧衣物,贴在一处,还可抵挡这彻骨的严寒。
李幼玮只穿了贴身的小衣,怀里抱着一团热腾的火狐,外面给萧铭瑄裹得如同粽子一般。萧铭瑄的衣衫早就在爬绝壁的时候,被岩石割得破烂一团,但好在能遮蔽些许大风。也好在李幼玮的衣物虽是素雅,但衣料极好,内是貂毛,外为蜀锦,裹在身上很是保暖。
也幸亏那壶酒还剩下许多,二人分而食之,借着酒意,来暖和身体。
“今后我不叫你瑄哥哥了。”李幼玮闭着眼睛,娇声说着话。
萧铭瑄心下爱极了她这般容颜,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问道:“为何?”
“我当你是哥哥当了十几年,如今我们白首不离,自然得换个。”李幼玮伸手摸到萧铭瑄胸口坠着的檀木牌,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他,笑靥如花:“阿瑄,阿瑄,我就这么唤你,可你不准想着旁人!”
萧铭瑄失笑,“除了你,我还能想着谁?”
“我不管。”李幼玮用手捂住萧铭瑄的眼睛,忍住羞涩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柔声道:“阿瑄,我心悦你。将来万事皆定,你我携手归老可好?”
萧铭瑄包着她的在掌心,二人目光胶着,良久之后,萧铭瑄叹道:“固我所愿。兕子,将来朝廷安定,四边稳固,我们寻个世外桃源逍遥快活,定守此诺。”
夜里无雪,及至旭日初升,披裹的衣衫上也是一层寒霜。萧铭瑄着实忍不住微笑,看着怀里的人慢慢苏醒过来。
李幼玮睡眼惺忪,朦朦胧胧看了他一眼,又歪着脖子去睡。而后她忽然想起不对劲来,猛地睁开杏眼,见萧铭瑄根本抑制不住的笑意,登时羞的满面通红。但她毕竟是李幼玮,伸出手捏了萧铭瑄的唇角,问道,“你笑什么!”
萧铭瑄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着,二人狎昵了好一会儿,眼见日头升起,等外面的寒霜化开,才穿好衣衫起身。
火狐照旧扒拉着二人的小腿索要食物,奈何包袱全掉进山崖,却是不得不饿肚子。萧铭瑄摸摸火狐的脑袋,“咱们得下山才有现成的。你跑得快,不若先去找找?”
萧铭瑄随手指了指对面,未曾想火狐吱吱叫了两声,当真先跑远了。
晴空万里,二人携手走过屈岭,眼见两侧的万丈高山,忆及昨日向死而生,后怕之后,当真觉得是及其幸运。
没了云雾,前路清晰,不多时二人就真正登上西峰,见着一处道馆,题着翠云宫三个大字。李幼玮摇头笑道:“这也能叫宫?”
萧铭瑄捏了捏她的鼻端,“不得无礼,咱们还得想办法弄点吃的才是正理。”
虽说是责备,但语气间半点嗔怪的意思俱无。萧铭瑄扯下已然破烂的衣襟裹着纯钧剑,和李幼玮携手进去。
大殿里面点着烛火,虽然朴素,收拾得却很干净。中间供奉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