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佑圈禁东宫,消息传入李怀耳中,都到了三月底。李怀恨得牙痒痒,好在抱琴在旁柔声安慰,才没乱了阵脚。
“大哥直言有何过错?莫说河南道,山南道也是有的。如不是有你们帮衬着,只怕灾民暴动,连咱们这王府都得给拆了!御史台和吏部是怎么回事!”李怀低声抱怨,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殿下息怒,老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先是圈禁,再下来,只怕就是各种罗织罪名了。”抱琴苦笑道:“便是陛下再仁慈,太子留下命来,将来又哪来什么活路?”
李怀揉着眉心,忽而道:“去请方先生!”
方十全慢悠悠赶来,看罢邸报却不吭声。李怀在旁急得抓耳挠腮,奈何他就不开口,让这位殿下没半点脾气。
半晌,方十全道:“莫急。”
“能不急么,那是我亲大哥!”李怀难得对他说话带了些脾气。
“殿下,我且问你,太子可有书信与你求救?忠国公可有半分异动?”方十全知道这位脾性,也不着恼,只寻着机会劝诫:“遇事这般毛躁,如何出将入相?”
李怀一愣,匆匆拿过邸报又看了一遍,上面只字未提萧铭瑄动向。
抱琴却明白的说道:“先生的意思,是如今以不变应万变?”
“看押太子殿下的金吾卫参将名王老三,若我记的没错,此人却是国公旧交好友,更是得力左膀右臂。他被杨国忠逼得从副领上退下,陛下便命他去圈禁东宫。”
方十全老神老在的说道:“所以想要加害太子殿下,先问问这位王参将答应与否。”
“淮王如今势大,看似钟鸣鼎食,实际上俱是些歪瓜裂枣之辈。也就刘氏算得上大族,刘庚刘庆兄弟勉强算是能臣。上官元不过粘着了些许昔年上官博的名气,苟延残喘罢了。”
方十全仅仅靠着一张邸报,便道:“国公无异动,便是姑娘无异动。可按着道理,姑娘不可能没动静。因而他们二人此时定不在长安。”
李怀一想李幼玮的性子,“只怕妹妹终于得了机会出游,该是跟父皇打了招呼,俩人出长安了。”他一想这个,只道李幼玮定会往他这边来,却不知此时这二人正在蜀地喝酒呢。
“殿下,如今之计,不若你暗自收集证据,且等消息。国公若回了长安还是如此,那太子之处就没这么凶险。”方十全说罢,告辞道,“此中缘由,且让夫人给您解释,我还有没看完的书,先告退了。”
“这”方十全溜得迅速,李怀张口结舌,只得厚着脸皮对抱琴道:“什么缘由,你就告诉我罢!”
且不论外面如何纷争,东宫内还是春光明媚的。
李佑穿着寻常衣物,正抱着小女儿,在院子里踱步。小儿子跟着他身后,咿咿呀呀说着什么。
“殿下当真看得淡,若是放在我路老三身上,可是理会不得的。”王老三揉着硕大的脑袋,跟在他身后骂道。
“本宫若不言,着实心下难安。但既已尽力,好歹能安稳些。总算七弟长大了,能安置些灾民,本宫才能放心。”
怀里的小女孩儿打了个喷嚏,李佑拿袖口给她擦拭唇角,笑道:“将军是爽利人,不过如今陪着本宫这废人,委屈了。”
“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当初若不是阿铭的缘故我也不愿进长安。可好容易兄弟团聚,老公爷又”王老三长叹气道:“我是悔不当初,但也记得既然之则安之,反正您这儿清静,三哥我图高兴!”他这话有些僭越,李佑不以为忤,笑着应下。
“王将军既然熟通武事,现下又闲着,给本宫的几个不争气的孩儿做个师父,教教武功如何?”李佑兴致忽起,笑道:“也不求他们多厉害,左右无事,强身健体也是好的,王将军意下如何?”
“殿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