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翻,依然一副平和面孔,淡淡道:“可否与我说说,为何要杀我?”
他双眼已红,咬牙切齿道:“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如果不是你们贴什么悬赏令,我就不会被迫离乡,我爹爹也不会死了!”
胡惟庸叹了口气,抬捏住其碎瓷,将其取出放于桌上,与他说道:“悬赏令乃是皇上发布,与我有何关系,你若是想报仇,也得找对人吧?胡乱发脾气算什么本事。”
他自是不屑与他斗嘴,低声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皇帝的走狗。”
胡惟庸笑道:“小兄弟,为何这样说?”
“若你不是,就带我去皇宫!我要杀皇帝!”
“若你失败将我供出,我岂不是白白赔了性命?”
“若我失败,所有罪责有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关!”
胡惟庸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拍桌而起,喝道:“好!有骨气!既然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然皇上心思缜密,你若是贸然行刺,定然不妥,不如先在府短住日,日后,我便将你送至皇上身边!”
他便应了胡惟庸之请于丞相府住了日,胡惟庸取出府密存的关于陆鹰扬一家的尽数资料交于他,让他熟记心,资料并不十分详细,但也不简略,他花了整整两日才记了个八八,又花了些许时间练习了刺杀之法,第四日便是直接进宫了。
虽超了时限,彼时朱元璋因过度喜悦,暂未记起,便是当作他完成任务了。
常志欢于床上小憩片刻,越想越是不安,毕竟朱元璋与陆鹰扬关系甚密,二人之间定是有些常人不知的秘密,陆离作为陆鹰扬之子,虽不知全部,了解个五六也是没有问题,加之准备匆忙,若是拖延,暴露只是时间问题,不如就在今晚,做那最后一搏!
他抬触摸腰间,匕首尚在,便将其取出,于眼前抽出匕首,其刃冰凉,吹毛断发。
监视之人见状大惊,忙跑去告与朱元璋,朱元璋早已料到,闻此消息未有过分反应,只是淡淡道:“如此甚好,继续监视。”
那人急道:“皇上!请准微臣留于您左右,好保你安危。”
“朕还未老到如此地步,下去吧。”
那人虽是不甘,不敢违命,只好告退,然依是担忧朱元璋安危,便唤来心腹,与他吩咐说晚上小心防范。
当月牙挂在树梢,飞鸟已归巢,栖息在自己巢,蜷身缩颈。
夜幕之下,皇宫一片宁静祥和。
常志欢忐忑不安地走于大道之上,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有太监打着灯笼路过,见路上有人影,甚是疑惑,近了才见是他,忙慌张行礼道:“见过爵爷。”
他只是微微一笑。虽自平民跳至爵爷,父亲已死,家破人亡,他早已不留恋世间的一切,便只是微微点头匆匆行过。才行几步,想起不知朱元璋身在何处,转身叫住太监问道:“请问皇上此时身在何处?”
太监恭恭敬敬道:“皇上此时应于寝宫休息。”
他点头,又想起自己不知皇帝寝宫,只好再问道:“请问如何去?”
“直走,右拐便是。”
“嗯。”他点头,迈大步行去。
虽是“直走,右拐便是”,然皇宫非一般的广阔,光是一条道便走了两炷香,再右拐,一刻时间便已过去。
有一房间现于他眼前,此刻窗纸上正印着烛火,大约是朱元璋寝宫了!
他调整好呼吸,抬步走去,于门口驻足,轻叩木门,“父皇,您睡了吗?”
门内有声音传来。“还没,进来吧。”
他便推门而入。
朱元璋正于书桌前挥洒墨水,大约是兴致十分,毛笔舞个不停,横竖八落着不少词语,因果报应c乐善好施c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