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何如此不尊重生命,为何如此不重视同伴?
正当他惋惜,人又起,大约已经知道了他有两把刷子,不敢再轻敌,呈角队列,后两人将剑横于身前,抖腕穿花,两道斩击立刻飞出,同时最前那人左做剑指,摸在剑刃,以血喂剑,随即亦是一道斩击,道斩击完美融合,好似一条嘴凶蛟,嘶叫着向他直奔而去。
他大吃一惊,此招比八年前沈玉木的龙斩更胜更残忍可怖,卷得地砖纷纷离地而起撕成粉末携裹其间,只好纵身跃开。然嘴凶蛟过于庞大,即使他跃离一丈开外亦被蜇伤了左腿,流出殷红鲜血。
人目不转睛,待他落地又是一招嘴凶蛟,而他已无力躲开,索性咬牙将气神附上升龙剑,欲正面接下此招。
嘴凶蛟未及面前,其锋利棱边却已划伤了他面孔,尽管如此,他毫不畏惧,右脚后撤半步,脚掌撑地,升龙剑于身前舞了一张蓝白圆盘,迅速收剑左紧握剑刃,摸了满鲜血,将掌摁于圆盘正,条条殷红自掌心而出如蜿蜒盘蛇骤亮骤暗向圆盘四周蔓延,眼见嘴凶蛟逐渐逼近,他一声怒吼,将全部气神集于剑尖,迅速插入左掌,圆盘顿时炸裂开去。
“天雷祭祀!”
虽破了嘴凶蛟,却因不得要领而害得自己亦身受重伤,被“天雷祭祀”的反噬之力炸出两丈开外,奄奄一息。
人眼皮稍扩微微吃惊,很快恢复镇静,握黑剑向他步步逼近,望着躺在地上浑身鲜血的赵龙腾,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黑剑缓缓举起,正要落下,忽然传来虎啸之声。
人回首,却见一背披头发握黑铁棍之人迅速奔来,大脚踏过地面,带起一滩泥土。
情势愈发紧急,人柄黑剑同时举起未来得及落下,却被飞来铁棍打落。人大惊,欲赤空拳与来人打斗,刚引拳,一人胸口吃了一脚,飞出数丈开外。
来人正是“小延德”杨志兵,收了铁棍于赵龙腾身旁站定,目光深邃似能看穿人心,声音洪亮如晚钟,“位,这位小兄弟已身受重伤,就不要赶尽杀绝了吧?”
人深知杨志兵修为极高,吃了一脚五脏六腑均隐隐作痛,回府是死,硬拼亦是死,倒不如当回烈士为任务拼尽全力而死,便一声喝叫,举拳冲来。
杨志兵将铁棍横于身前,只是舞了个来回,便将匹无牙之狼打翻在地。人艰难爬起,望着杨志兵凶相毕露,自知大限已到,索性背水一战,将藏于袖的两柄匕首朝杨志兵射去。
杨志兵只是微微挥动铁棍,匕首便落在了他脚下。他正欲开口,却见人已自我了断。
他望着人新鲜尸首失神落寞道:“何必如此?”
赵龙腾艰难坐起,右抚胸,望着具尸体气若游丝道:“他们是朝廷死士,完不成任务只有死路一条。”
杨志兵摇了摇头,将铁棍插于土,俯身查看赵龙腾伤势,左被剑戳穿,胸膛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不禁皱眉道:“兄弟你还挺得住吗?”
赵龙腾点头道:“倒未伤及性命,还请阁下扶我去卧室,我好取些伤药绷带之类为自己疗伤。”
杨志兵点头,从怀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淡绿玉瓶,倒出一粒金色药丸递与他,“先服下这颗野皇,虽是土药,却有回血之神效。”
他捏起野皇置于眼前细看,不可思议道:“这就是南疆神药野皇?敢问阁下是?”
杨志兵笑道:“在下杨志兵。”
他惊到:“南疆侠客小延德?”
杨志兵摆道:“不敢以小延德自称,担待不起。”
相互一阵寒暄,赵龙腾服下野皇,不消一会果然气顺不少,已可站直身子,虽胸口依然疼痛,迈步向卧室行去,做了包扎,坐在桌边望着一滩血布叹气。
杨志兵替他倒了血水,又打来一盆清水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