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南分部,玄武门众弟子本吃过早饭,正于后院相互切磋,忽然大地猛烈颤抖,误以为天灾来临,倒也不慌乱,只是将剑插入土,静待惩戒,不消一会大地便恢复了平静,又闻剧烈声响,似万丈高楼轰然倒塌之声,但转念一想,池南分部地处山腰,何来万丈高楼?
除去掌门赵龙腾,池南分部修为最高的要数唐茂然,入门年已品修为。他两下跃上屋顶,借力踏起遥望远方,见山下树林倒了一片,不由得大吃一惊,落地即去禀报赵龙腾。
赵龙腾刚回池南正在疗伤,才抹了药水缠上绷带,听唐茂然诉说,一阵心慌掠过心头,抓了升龙剑便出门而去。
他猜到大约与陆离有关。
自福州府分别,他还有些担心陆离会回去夏府找夏南算账,便在夏府外悄然溜了一圈,见门外守卫惊魂未定,又闻院内吵吵闹闹,大约觉得是夏南因未能如愿复仇陆离而大发雷霆,虽有些同情夏府仆人,只是笑笑摇头,出城门而去。
下了山腰便见光秃秃一片土地,齐腿高的树桩数不胜数,而切口平整,是一刀砍出。
赵龙腾走到一树桩前,俯身摸了一把切面,摸了满黏糊,顿起疑惑,陆师弟修为与我差不多上下,怎么能一刀将如此多的树木砍断?难道他有难?
正紧张,忽闻马蹄声至,他抬头,见陆离坐于一大马之上,面无表情俯视着他说道:“赵龙腾,替我与卫清道长说一声,我陆折柳从此遁身,与玄武门再无关系。”
他舌桥不下,阳光晃了他的眼睛,而陆离身处阴影之,更舔了几分无情。“陆师弟,你在说什么!”
陆离依旧是冰眉冷目:“转告卫清道长,我,陆折柳,从此和玄武门再无关系,别再叫我师弟。”
他脸色一变,低声道:“不行!”
陆离只是冷笑,“随你,我自己去一趟施州卫也无妨。”牵引缰绳惹得胯下烈马一阵扬蹄嘶嚎,狂奔而去。
赵龙腾顾不得伤痛,蹬地而起追上陆离,双脚踩在马背,牵起他衣服怒道:“陆折柳,你给我说清楚!”
陆离并不回头,只是狠狠说了句“滚”,右臂后扫,将赵龙腾赶下马背。
而赵龙腾落了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昔日的小师弟逐渐消失。
陆离昼夜不停,入施州卫刚过卯时,街道才从梦睡醒,没人认出他,只是眼前刮过一阵风。直到山脚,胯下之马终于不堪疲惫,活活累死。
他只是跃下马,往那浓雾看了一眼,便入山去。
黄忠峰弟子正于练武场修气神,只卫清道长一人坐在道虚宝殿静静趺坐,却是鲜见地皱着眉。
陆离迈门而入,见卫清道长两眼未睁,不好去打扰,打算坐下等卫清道长睁眼再于他细说,却听卫清道长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开口?”
他收回正要撑地的,站得端端正正,望向鹤发白眉的卫清道长,忽然心里一酸,几乎要将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但事已如此,若不与玄武门划清界限,只怕又会招来灾祸。
他埋首望向灰暗地面,强装冷漠道:“师父,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从此以后我不再是玄武门弟子。”
卫清道长静静道:“为何?”
他双拳紧攥,“不为何。”
卫清道长接连问道:“在黄忠峰你不快乐吗?在黄忠峰没有你牵挂的人吗?黄忠峰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灰暗地面渐渐变得亮白,初见卫清道长与冸咏晨的画面浮现出来,两人的拌嘴依然欢乐。他在心答道,在黄忠峰我很快乐,您c泮师兄c焕焕还有其他都是我最牵挂的人,黄忠峰是我的家,是我最想安眠的家。
出口却说:“是的,不快乐,也没有牵挂的人,这里不过是我一个路过的地方。”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