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武门黄忠峰。
陆离因红妆的死而疯狂的消息不胫而走,冸咏晨欲将陆离带回黄忠峰,卫清道长摇头道:“切勿急躁,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劫,你不要干预。”
焕焕充耳不闻,顾自练剑,却一剑更比一剑狠,一剑更比一剑凌厉,恨不得将这个世界劈做两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冲动,分明已经告诉自己陆折柳是害死家人的仇人,理应将他碎尸万段,却总在心里牵挂着,担忧他的安危。
夏空忽然前来拜访,卫清道长倒并不在意,只是冸咏晨的脸色微微难看,没好气地问道:“不在你的天义峰呆着,来我们黄忠峰做什么?”
夏空眯眼一笑:“来做一件我早就该做的事。”
冸咏晨问道:“什么事?”
夏空道:“娶焕焕为妻。”
冸咏晨瞳孔微张,脸颊肌肉不自觉地颤动几下,呼吸声渐重,只是说了句“随我来”。
两人来到练武场。冸咏晨朝焕焕招,焕焕只当又是陆离的事,不愿去理睬,一柄素衣剑舞得宛若清秋十分。
冸咏晨耸肩对夏空说道:“她不理我我也没办法,要说自己去。”
夏空从鼻孔吐出一口恶气,不愿再赔笑,只是顾自朝焕焕走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剑尖已抵在他喉咙。焕焕面无表情道:“离我一丈远,不然砍下你脑袋。”
夏空并无情绪波澜,只是轻挑眉毛,柔声道:“焕焕,家父让我将你娶回家”
焕焕斜眼瞟了他一眼,一声冷笑:“滚。”
夏空道:“你若不从,家父会生气的。”
焕焕道:“你爹生气与我何干?”
夏空欲再说些什么,却见焕焕收了素衣剑在他眼前一阵削突,不消一会,身上道袍便被写了个“滚”字。
她不想再去搭理这个面目可憎之人,身姿迎展,脚尖轻点地面而起,离去十丈外继续练武。
倒是惹得赏武亭赏她练武的师兄们一阵哀怨。“哎,小师妹你别跑那么远啊,我们看不清了。”
陆离一身血衣,站在溇水边上,望着远去的长河淡淡忧伤。对红妆的思念愈演愈烈,脑海不断播放着红妆死去的画面,“愿来世再做夫妻,出生平凡,你耕我织”,心却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红妆依旧活着,每当想要去接受事实,那根荆棘便会来回,惹得心痛不已。
他低头,望着沾满鲜血的掌。掌纹路已经完全被鲜血所覆盖,似刚从血缸拎出,鲜血凝固,血腥味却从未散去,让他惊恐万分。
“我我真的杀人了吗?”翻开记忆,确是百余条命债。
“我真的杀人了。”待他寻回心思,事已成过往。他惊恐地蹲下身,将双插入水不断搓着,试图洗去上鲜血。鲜血洗得去,命债洗得去吗?
见着自己白嫩的双,他依旧不断打颤。“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仍记得师父的教诲。习武是为行侠仗义,曾经倒是侠过,却因红妆的死而失了心智,做出了一件天地不容的罪事。
忽闻大笑声至。
“哈哈哈哈,陆折柳,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这个江湖败类!”
陆离回头,见五个身穿虎皮背心的人站于身后。为首的是个浓眉大眼头戴鹖冠的男子,腰间配着一柄清剑。其余四人除了未戴鹖冠,皆是相同模样。
陆离转头望了他们一眼,不言不语,抬脚欲走,那五人迅速结成队形拦住他去路。
为首的笑道:“陆折柳,你在施州卫杀了百余人,还这样一走了之?皇上发出了告示,悬赏一万两黄金欲将你捉拿归案。何其有幸,你竟能遇到我们南疆五虎,今天我们便要替江湖除害!”
陆离轻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是为了那一万两黄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