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离在床上闭目休息四五天,身体有所好转,胸前的道虎爪已无法褪去,如一道印记烙在他胸口。
他躺坐床头,指尖轻轻划过凸起的血痂,异常粗糙却分外怡然。
他对自己说道,这可是男子汉的象征啊,说着说着就笑了,肩背格外轻松。
焕焕推门而入,见他独自发笑,被感染了便一起笑:“哥哥,你笑什么?”
他红了脸,难为情地低下头:“没,没什么。”
焕焕端来一碗药,放在床边,望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黏着一根枯草,轻轻替他拨去,说道:“哥哥,吃药了。”
想起苦得掉舌头的药,他不禁将脖子缩进身体,眼泪汪汪地望着焕焕恳求道:“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焕焕瞪大了眼,双叉腰佯装生气道:“不可以,一定要喝!”
他嬉皮笑脸道:“我喝,我喝还不行吗,别生气。”嘴上这么说,端起碗又有些犹豫,光是闻着就足够难受,更何况要将这满满一大碗浓墨般的药水倒进嘴。他一阵哆嗦,险些打翻碗。
焕焕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撅着嘴嘟囔:“看你这么不想喝的样子你把它喝了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有糖?他瞬间两眼放光,虽说这药苦口,但是喝下后立刻往嘴里扔几颗糖果倒也勉强能忍。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一口气将药倒进嘴里,苦涩感瞬间在口腔内炸裂,让他万分难熬。
他撑起双眉却想合上眼皮,嘴极力张大喘着粗气,双伸向焕焕,含糊不清地说道:“糖,糖”
焕焕从口袋掏出几颗冰糖放在他上,他立刻扔进嘴巴,冰糖在嘴里缓缓融化,甜味驱赶着苦涩,渐渐有些好受。
他渐渐放松,长长吐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吃药也是一番劫难啊。”
午间时分,卫清道长轻叩下门扉,陆离说了声请进,他才推门而入,见陆离面色红润,倒是放心不少。
陆离见是卫清道长,忙从床上起身迎接,虽卫清道长摆说“不用”,他作为徒弟还是作揖叫了声“师父”。
卫清道长搬了根凳子在床边坐下,抬搭上他脉搏,不禁点了点头:“不错,差不多痊愈了。”
他颔首道谢:“亏得师父与师兄的悉心照顾,弟子才可这么快痊愈。”
卫清道长会心一笑,问道:“那你的小师妹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也要谢谢焕焕。”
两人呵呵一笑。
卫清道长轻轻叹了口气,望了他一眼,虽慈善和蔼却也有些迷惑,只能猜到个九分大概是最折磨人的。想了想,还是问道:“折柳,你可还记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离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虽已成过去仍心有余悸,若自己当时再软弱些,怕是焕焕已经成为虎口美餐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和焕焕在林遇到一只巨大的老虎,我奋力与它战斗,将它打成重伤后被它一尾巴扫,接下去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卫清道长点头若有所思:“大概也是如此,在你昏过去后出现个高将老虎斩成几截,你和焕焕才保住了性命。”
陆离舌桥不下,说话都有些结巴:“斩斩成几截?这么大的老虎,得多高的修为才能斩成几截啊?”
卫清道长道:“我和你泮师兄也疑惑,不过你没事就好。你先休息吧,明天应该可以下地了。”
他点头道:“是,师父。”
目送卫清道长出门,他躺坐床上沉思,若下次再遇到危急时刻,该如何去应对?
回想起来似乎每次都有人出相救,被四五老人,被范子旭,这次又是被一个佚名高从虎口救下。若自己不再走运,岂不是活不过明天?
愈想心愈沉重,他索性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