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说道:“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马夫又是哈哈大笑:“真是可爱的娃娃。不是所有给予都要求回报的,你只要好好接受就可以了,非要的话,我倒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忽然起了一阵风,马夫的蓑衣微微摆动,干草的香味迎面而来,清新怡人。他忽然觉得,所谓伟大不过如此。
到山脚下时天已黑,陆离正准备下马车,马夫瞧了瞧漆黑的山林,转头说道:“娃娃,天这么黑,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吧,万一出来些豺狼虎豹你也应付不了,不如先去我们家住一晚,明天再上路。我家就在附近。”
他本想拒绝,但马夫说的话不无道理,而且,他虽然比同龄人明理坚强,但毕竟是个孩童,一个人面对无穷无尽的未知黑暗时依然会害怕。他低下头,小声说道:“那要麻烦您了,需”
马夫立即接话道:“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哈哈哈哈,真是可爱的娃娃。”
又在林行了半个时辰,见到座在山林的小村,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家家窗边印着跳动的烛光。马夫的妻女早已侯在门口多时,见到他回来,女儿欢呼着迎上去扑进他怀,“爸爸你回来啦。”
妻子微微皱着眉,帮他脱下蓑衣笠帽,略带指责:“这么晚了才回来。”
马夫憨笑:“路上遇到一个娃娃,怪可怜的,我就给带回来了。”他胳膊往身旁一揽,摸了个空,疑惑道,“哎,娃呢?”转头,见陆离站在门口一尺外鞠了个躬说,“您好,晚上打扰了。”
妻子“扑哧”就笑了,捂着嘴的微微颤抖,女儿眼睛眯成一道很好看的弯,向他伸出:“你好,我叫焕焕,今年岁了,你呢?”
他低下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我叫陆折柳,十一岁。”
焕焕见他有些腼腆,索性出门牵起他的,两人一齐进到门内。
虽只木柜木床木桌木椅,却是如此让人安心,在烛火,马夫宽厚长满老茧的撕开烧鸡,将一只鸡腿放在焕焕碗,“娃娃在路上吃了吃鸡腿,这只给你。”又撕下一只翅膀放进陆离碗,“娃娃,这只翅膀给你。吃完烧鸡鹅肝再吃饭,多吃点,明天你可是要去玄武门的。”
焕焕坐在椅子上,悬空的双脚前后摇摆:“哇,哥哥要去玄武门啊,好厉害。”
他脸红不语,只是埋头吃着鸡腿,偶尔偷偷打量马夫,却发现马夫也在看他,脸更红,忙埋下头。
马夫乐了,对妻子说道:“你看,我就说这个娃娃很腼腆。”
吃过晚饭,又与焕焕玩闹了一会,已过亥时,他搬来椅子,欲伏案而睡,却听到焕焕的呼唤声,“哥哥,你把椅子搬来这里啦。”
他转头望去,口人正围坐在一只大木盆旁泡脚。焕焕伸在身旁拍了拍,喊道:“哥哥,你坐我这里。”
真的可以吗?他望了望马夫,又望了望马夫的妻子,他们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厌恶,只有静静的安详。见他还不行动,马夫亦朝他招道:“娃娃别害羞了,快过来,泡了脚你跟我一起睡。”
四人围着木盆,八只脚浸在热水,陆离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睛,只是望着水下自己的脚。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有一道血痕,他忙拉下裤腿。
马夫口并没有见到他的仓促,只是相互笑着拍唱歌:“简简单单,平平凡凡,你你我我他她,只相互看着就很幸福。”接着便是一阵嬉闹,人皆欢笑着以脚掌拍水,溅起的水花到处乱飞,不止是地上,连他们的衣裤也湿了一片。
妻子道:“好了,把脚擦干净,换上睡衣吧,娃娃,你跟我去把水倒了。”
马夫正拿过碎布拼成的大方巾递给陆离,说道:“娃娃今天有些累了,我和你去倒了吧。”
妻子白了他一眼,“就你身体最好了。”
夜已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