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虽然在气头上,却也精明,知道现在不是招惹冯妙莲的时候——如果自己现在去闹事,反而给了六宫口舌,说自己容不下病愈归来的姐姐。更何况,当初她一直打的是“亲情王牌”。如今马上和冯妙莲撕破脸,的确不是办法。
她左思右想,只想马上找出一个恰当的办法来。
冯妙芝固然头疼,冯妙莲也不轻松。
她也在想,自己去不去参拜皇后?
不想!
骨子里,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屈辱。
她想起自己病中,冯妙芝那样的鄙夷和不屑,对“冯昭仪”何曾有丝毫姐妹情谊?何况,自己是“姐姐”她是妹妹,妹妹来探望一下刚生病痊愈归来的姐姐总是应该的吧?既然她都端了劳什子的皇后娘娘架子,自己又何必巴巴地赶去看她?
更何况,她回宫后,本也不是为了要做什么贤妻良母,贤妃之类的,拓跋宏要发怒,就由他发怒好了。
她干脆整天躺着,哪里都不去了。
妙莲不去拜见皇后,皇后却坐不住了。
除了金宝金册之外,心腹们不停地进来报告,不停地说那些赏赐,流水一般地送到冯昭仪的宫中
而且是送到立正殿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立正殿啊!!!
她端着皇后的架子,就算心底好奇得要命,愤怒得要命,也生生忍着——这贱人回宫不参拜自己也就罢了,皇帝居然还再而三地提高她的地位——虽然没有皇后的名分,可是,已经有了皇后的实权!
这算什么?
那么多的赏赐,叫自己这个皇后情何以堪?
按理,皇后才是正妻,她冯昭仪无非是个小妾而已,哪里轮得到她作威作福?
本来,冯妙芝进宫后,凭借手段,只手遮天,就连高美人也对她毕恭毕敬了——毕竟,妻大一级压死人。
现在好了,冯妙莲一回来,自己就威风扫地。
怎么办?
而且,她还住进了立正殿。
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冯妙芝和高美人一样,无数次打过立正殿的主意,但是,都被皇帝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现在好了,冯昭仪一回来就住进去了——凭什么呀?
难道立正殿是她家?
种种迹象,冯妙芝如何不清楚?自己的危机到了——这个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
不行,绝对不行。
她决定先发治人。
但是如何动手,一直颇费踌躇——现在,她才深切地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打什么姐妹亲情牌——毕竟,谁能想到,本是以为必死之人,又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现在姐姐回来了,就算姐姐不识趣,不尊重皇后——可自己总不好一直不去看她吧?
昨天还可以推说天气晚了,不知道消息。
今日呢?
今日也不主动去?
或者,她不来拜见自己,自己也不去?
她感觉到,如果自己和冯昭仪这样冷战下去,气场上先就输了——自己是皇后,不能和一个小妾使性子。
冯妙莲不要脸——可冯皇后如何在皇帝面前自圆其说?
在主动和被动之间,冯妙芝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
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宫女回来了,一看到自家娘娘气得七窍生烟,也不敢不如实报道。
妙芝问:“那个狐狸精都在干嘛?”
宫女小心翼翼地把立正殿的种种奢华讲了一遍,尤其是听到金宝之外,还有特意的皇后绶带时,冯妙芝几乎要抓狂了。
这算什么?
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难怪,那个狐狸精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