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远去,踏沙而行。
郑尚源告辞之后,诸葛长清又看了江寒一眼,眼中颇有殷切之意,可江寒却只是长做一揖,并未又别的意思。
诸葛长清摇摇头,叹息着转身,就要上牛车。
这时候江寒的祖母带着三位祖辈过来了,江丁光老远便喊道:“诸葛中正请留步,天色已晚,何不在地处歇下?”
看了看天色,诸葛长清道:“此时赶往县中还来得及,某还是不打搅了。”
“请诸葛中正务必稍待片刻!”江丁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最后来到江寒的面前,开口道:“江寒,江毕此子方才已经被逐出江家,听闻汝祖母说,你不愿意到郡中去求学,这是何故?”
江丁宗也过来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江寒你聪明伶俐,为何此时却糊涂了起来?”
江丁光也要过来劝了,江寒不等他开口,就连忙说道:“三位祖辈,并非是江寒糊涂,只是祖母尚在,江寒若是离去,便只有她一人在家,这心中如何舍得?”
诸葛长清闻言,回过头来说道:“江小郎,吴郡离钱塘虽不算近,却也不算太远,只十日便可回来。再者你前往郡中求学,又不是要三年五年,只需跟着柳师学习三月,中秋便赶回来与家中人团聚,正好待到九月便参加县中定品雅集,岂不美哉?”
“听到没有?”江丁光走过来说道:“某乃江氏族长,汝祖汝父皆已不在,便当听某这个族长的话。江寒,我钱塘江氏后辈之中,以你天资最为聪颖,你可是我江氏一族未来的希望,切不可因为杂事而误了自己的学业前程呀!此番你入郡中求学,祖母在家自然无须你操心,我等会安排人照应的。”
江贵也带着他的婆娘出来了,对江寒道:“小郎君,你就去吧,家中还有我们呢!”
“好吧!”
面对众人的规劝,江寒也无法再坚持了,只好说道:“我答应你们前往郡中,但却不是现在。要离家数月,自然需要一些准备,我十日或者半月之后再前往郡中吧!”
“愿来便好,愿来便好!”
诸葛长清笑了,拍着手掌:“江小郎既然答应此事,便万不可失信。只是半月后老夫只怕已经身在健康处理一些政事,不过小郎可以放心,老夫会与那柳师说好,并且还会将给推荐给吴郡太守张彦张使君,以你的那一笔新体字,必然能够得到他的赏识!有张使君赏识,小郎也不必担心那褚家了。”
江寒无以为报,只得再次向诸葛长清作揖拜谢。
“小郎何必多礼?老夫不过是爱小郎之才,此乃本职是也!再者,似小郎这般人物,放眼江左也就谢家玉树能与小郎匹敌,若是他日小郎与这谢家玉树相识,定然诸多妙趣,哈哈”诸葛长清摇头摆手不肯受礼,言罢便上了牛车,又咏唱着诗歌去了。
目送诸葛长清走远,江寒自言自语道:“谢家玉树?”
江丁光抚须道:“诸葛中正口中的谢家玉树,乃是陈郡谢氏俊才,人称风流宝树的谢晋,字玉树。据说此子乃是我朝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想不到诸葛中正竟然将此子与江寒你相提并论,可见诸葛中正心中极为看中江寒呀!”
陈郡谢氏,又是一个名门望族
江寒不禁摇头浅笑,把他和谢玉树相比,这真是对他的夸赞抬举吗?
将这些杂思抛诸脑后,江寒回头看着众人道:“三位祖辈c祖母,孙儿这几日想去一趟县中,为求学添置一些物品,另外也想为家中寻个婢女回来。我在郡中求学之时,祖母的身边也好有人照应!”
只要江寒肯去求学,两位叔祖是绝对答应的,江丁祖和江寒的祖母也没有意见,老妇还问道:“孙儿,你去县中要准备多少钱?”
江寒略微一思索,答道:“给孙儿三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