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牛车的旁边,此时各站着一位儒衫翩翩的少年公子,二人脸上都敷着厚厚的粉,似乎正在争执什么
见到这种情况,老妇只好让江贵停下来,等他们争执好了再通过。
江寒却灵机一动,说道:“贵叔,我们凑近点,听听他们在争什么!”
老妇道:“孙儿,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虽然他们堵住了路,可这两位小郎的穿着都应该出自士族,我们还是不要去管人家的闲事为好!”
江寒点点头,答道:“祖母放心,就凑过去听听,权当看戏!”
老妇虽不甘愿,但她似乎对这个孙儿很是宠溺,无奈地点头答应了。江贵这才驱着牛车前行来到车路口,这时候就听到一个鼻音有些重,近乎中性的声音说道:“我说了,今日你对出了一个下联,或是答出了在下的一首诗作,或者是你清谈胜了我,再不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随便你选,若是对不出来,你便不准从此处过去!”
对面的公子听了,正欲发言,但是见到江寒三人坐在牛车上赶了过来,便连忙改口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为何却占了这岔路口不肯想让?你那些要求甚是无礼,我又凭什么一定要答应你?”
挡在路口中间的公子回应道:“怕是你不敢吧!哼,瞧你也算是出身名门士族之家的,想不到才学却是如此不堪,连比试一番都不敢,就你这样,还如何有脸面赶往吴郡求娶柳师之女呢?”
那白面公子听了颇为惊讶,伸出手指喃喃道:“你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陆道伯此番入吴,便是求娶柳如水?哼,此事除了家父左民尚书知晓,并无人知道,你到底是谁?”
“哼!”
挡在路中的公子不屑道:“辩我不过,就搬出左民尚书来压人么?我虽然非你陆氏族人,却与柳师相识,自然知晓你此番入吴是干什么的。喂,陆道伯是吧?你到底比不比,若是不敢比,便无德迎娶如水师妹,不如原道回你的华亭陆氏庄园,或者是直接反回都城建康,向你父亲覆命!”
“好哇!”
那陆道伯辩不过,比才显然又怕了对面的这些小郎君,不禁大怒道:“哼!原来你是那柳韵找来推脱的人,好你个柳韵,我堂堂陆氏江左第一姓,你不过是河东柳氏的一个旁支,蒙吴郡太守赏识让你在此地授学养名,居然也敢如此傲慢,这亲便是不娶又何妨?”
说罢,陆道伯果然上了牛车下令转身,还真不走这里过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陆道伯还没有忘记留下几句狠话来。
本来这一次矛盾的一方离开,事情便已经结束了,江寒他们的牛车应该也能够从这儿过去,但那位挡在路中间的郎君却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自看着陆道伯的牛车在嘀咕着。
江寒不耐烦了,眼看天色不早,加上天公不凑巧,这个时候又下起雨来,便找江贵要了蓑衣披在身上,跳下牛车道:“喂,请前面道上的让一让!”
“不让又如何?”
那位小郎君端坐在牛车中,只是掀开了帘子与江寒对话,他似乎是吃了炸药一般,脾气甚是火爆,一转头便瞪了江寒一眼,那一瞬间让江寒从这位公子的身上居然看到了几分女儿姿态
江寒一愣,有些纳闷,正要发言,但是对方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谁要是想从此处过去,便须在才学上面胜得了我才行!”
如此一来,江寒便哭笑不得了。
有些莫名其妙,他挡在路中间是为了不让那陆道伯入吴郡,去向什么柳家娘子提亲的,这又关江寒什么事情?
只能这样理解,眼前这位公子是被那陆道伯给气到了,却将气洒在了前来吆喝的江寒身上,江寒他是躺着中枪的
江寒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要和人比这个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