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见着慕容芙暗下去的脸色,还以为香荷的话让她担心了,毕竟哪有飞贼穿得这么富贵的,便说道,“那人虽然不是飞贼,可想来也应该不是辅国大将军家的长。辅国大将军治家严,嫡长不可能干出这种爬墙的事,想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哥儿吧。至于相貌相似,或许也只是巧合。”
“辅国大将军?”慕容芙重复了下王嬷嬷的话。她记得那个骂她疯女人的多嘴小厮嚷嚷说,“将军府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可是辅”后边的话便被那少年喝止了。辅什么呢?辅国大将军?慕容芙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希望那公不是一年小气会记仇的人。
“小姐不用担心,老奴觉得那少年应不是辅国大将军家的人。不过两千两银到底不是个小数目,若是他回过味来,只怕要对小姐不利。”
“能怎么不利?”慕容芙问道。
“小姐,那人把万应荷花拿回去,只怕为了研究有没有药效的。等他发现那荷花跟平常的荷花一样,岂不是要说小姐讹了他?”
“王嬷嬷,你这是关心则乱吧。他能带走的荷花,自然是失了药效的,变得和平常的荷花一样,又有什么奇怪的?他赔我两千两银,不就是因为他把我好端端的花给弄坏了么?”
王嬷嬷一想也是,小姐真的很聪明。可再一深想,又还是感到不安,“那少年能知道德妃娘娘患病在身,怕也是跟宗室有牵扯的人,若是真的跑去报皇上,让你献上能治病的万应荷怎么办?就算他没办法把这消息递到宫里,他只需要把风声往外一传,说将军府家有药效比年人参还要好的万应荷,到时候上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上门来求这万应荷,那可就糟糕了!”
慕容芙笑道,“王嬷嬷,你想得还真长远,但都不足为虑。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好了,不要说了,我饿得要命。”她才不怕有人来求万应荷呢,她怕的就是没人来求。
香藕香荷两人忙着把食盒里的饭食都拿出来摆桌上。慕容芙看见与昨晚一样,仍是一碗稀得照见人影的稀饭,一个飘着两片菜叶的清菜汤,份量少,又没有一个荤菜,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菜汤她昨晚喝过,味道虽然鲜美,但这里可不是31世纪,蔬菜不过是贱价的东西,怎么连菜叶都不舍得多给一片?大厨房的人也未免克扣这边的伙食了,这给猫吃都不够啊。
香藕见她不动筷,脸色难看,只得垂了头道,“我也知道这点不够小姐吃,想为小姐多争一点来着,可厨房管事的陈婆说,夫人日前吩咐过,小姐病体缠绵,沾了油腥对身不利,生怕下人们照顾不周,便定了每日的份量。”
王嬷嬷一脸怒意,说道,“什么沾了油腥对身不利?又当克扣庶女伙食,又想显得嫡母宽待蔗女?”
慕容芙道,“你背后议论主,不怕这话传到夫人嘴里去么?”说着眼睛瞟了一下香藕。对香藕,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这人看着灵活,也很伶俐,可就是怕她伶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得时不时地敲打一下才好。王嬷嬷是对自己非常忠心的人,慕容芙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王嬷嬷顺着慕容芙的眼光也看了一眼香藕,只唬得香藕心头直跳。偏偏小姐又没有说她什么,她也不敢跳出来表白忠心,怕更加显得此地无银两。若是以前的五小姐,恐怕她还不放在心上,可现在的五小姐这么精明厉害,她哪里敢动异心?只能是服服贴贴地跟着五小姐,要不五小姐叫来人牙把她给卖了出去,她可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家人了。
香荷与香藕一向侍候慕容芙,关系向来亲密,看到香藕垂着手站在一旁,慕容芙又一脸不忿地对着那碗稀饭,便说道,“小姐先前让小厨房做了莲羹,想必已经做好了。”
香藕会意,连忙道,“小姐,奴婢去端莲羹过来。”慕容芙点点头,她便赶紧踩着碎步走了。
慕容芙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