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哼了一声,这少女不傻嘛,他搬出皇上,她便也搬出皇上,还以两国交战来压他,刚刚还说不计较他唐突佳人,现在又说他私闯民宅。他向来冷傲,难得看一个女顺眼,今日被笑声引来,看着这女笑容美,让人身心愉快,却没想到自己掉下塘里风全无不说,还下两下便被这女算计了。偏生她还嘴角带笑,眼波含俏,嘴上又说得漂亮,赞他“白衣玉冠,气宇轩昂”,倒是让他发作不得。
“那你待如何?”他冷声问道,倒是要看看这漂亮女孩想讹他多少银。
慕容芙道,“这万应荷价值堪比年人参,眼下已毁掉大半。”一双纤细的手指向那荷塘,“这荷花原本亭亭玉立,如今倒西歪的荷花,约有二十枝,莲蓬也约有十支。我看公胸怀为圣上分忧之大志,若非公迷误入荷塘,绝非我等深闺女可一瞻仰风姿之人物。家父若见到公这般俊朗,想必也喜欢之至,必会吩咐小女不可轻易冲撞。非但那些残破的荷叶,便是那十支无价莲蓬,小女也不算了,公只按那二十支万应荷,赔给小女二十支年人参便是。”
表面上夸他丰神俊朗,暗里却在嘲笑他一个男闯入荷塘,偷窥未出阁的闺中女。
“少爷,我们走,不要听这疯女人胡说八道!”复东憋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到底是嚷了起来。他们人都是有功夫的,想要走,这群丫头婆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知少爷今天发了什么痴,竟有耐心跟这疯女人说半天的话。
王嬷嬷见到慕容芙狮大开口,竟要那少年赔二十支年人参,大吃一惊。生怕她再继续胡闹下去,讨不了好。况且这个外男在院里待了这许久,又与小姐说了半天话,若是传出去,只怕于小姐名声有碍。
“小姐,老奴瞧着这位公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哪家的公呢。”
“我家少爷是辅”复东接口,却被白衣少年一声“闭嘴”喝住。
“二十支人参我是没有的,不如折算为银给姑娘可好?不知一支年人参价值几何?”白衣少年说道。
慕容芙愣了愣,她哪里知道年人参什么价格?不过一合金创药都要两银,那年人参不会便宜就是了,想必一棵不会少于两。她笑颜如花,笑道,“公既然这般在诚意,小女也就大方一些,公赔偿两千两银便是。唉,我这可是大大的吃亏了,那年人参虽然也价值不菲,却也只有吊命之效,不似我这万应荷,有求必应。人命大于天,这万应荷的价值,实在是难以估量啊!若不是我见公非一般俗人,没有个千两黄金,我是不依的!”
“你想钱想疯了,你怎么不去抢哪!”复东骂道。两千两银!还千两黄金呢。这时他再看慕容芙,一点都不美了。
“复西,那银票给他。”少年脸上并无肉痛之色。
那蓝衫小厮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少年身后并无发言,便往怀里掏去,另一只手还抓着原先从白衣少年手上抓下来的靴。
慕容芙胡乱说个数,也没有报多大希望,那想着这少年看着这么有钱,又是个好色之徒,便想好好教训一下,顺便捞点油水。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倒让她意外了。
蓝衫小厮掏出来的两张银票,却都是湿的。香荷过去接下,递给慕容芙过目,是两张五两的银票。
这么爽快,不会是假的吧?慕容芙心中生疑,又打量了这白衣少年一眼,只见他白衣玉带,玉冠绾发,显然是贵家公没错,不大可能出门带个假银票吧?他又不会未卜先知,知道会遇到人讹他。
“公果然是爽快人。”慕容芙笑容满面,“就连公身边的长随也是忠心耿耿,奋身护主之人。”转脸对清荷道,“两颗金丝桃赏给公的长随吧。”
复东气鼓鼓的,本来不想接过那桃,又想到公花了两千两银,总不能空手而归,于是悻悻地接下。
慕容芙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