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则是来自于老国师。那是种无形的压力。久居上位者天生的霸气和强势。
尚采无法忽视,只能在那两道视线的交错审视下,越来越觉得如坐针毡。
就在她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如此难熬之际,桃花突然娇笑着打掉席晔一旁的手,佯作嗔怒道,“就你贫嘴!”
她站起来,身体依然很柔软,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成熟女人的风韵。尚采不得不承认,席晔有如今那么一副好皮囊,桃花夫人可是功不可没。这么一想着,就见桃花身姿娉婷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弯起的眼睛像一轮新月,“采儿,你跟我来。”
尚采没得选择,她微仰着脸,故意将自己的容貌缺点暴露在桃花夫人眼中。夫人你快看看我这塌鼻梁,再看看我这角眼,哎哟您千万不能错过我脸上的点点黑斑啊您看我长成这副尊容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你确定真的就认准了我?
“晔儿!你快看!”桃花见状一声娇呼,而后退后一步落到席晔怀里,神情略有诡异,震惊之中带着点点羡慕,“采儿的皮肤真好”
尚采的嘴角抽了抽,大姐你确定你的眼神没有问题吗?大姐其实你是负责出来逗我玩儿的吧?
不过这还不是最最气人的。尚采看到席晔居然满脸赞同的点头,脸一黑,知道他定然又会说一些让她凌乱的话,性绷直了唇线,拉长了脸。
“娘亲,我便是觉得采儿是世界上最单纯最美丽的姑娘。”那人笑的又贼又贱,带着得逞后的得意!
“恩恩,晔儿说的对。娘亲也是这么认为。”桃花抓着席晔的手,深情的点头。
贱人!一对贱人!
尚采的视线垂了下来,睫毛上落下温柔的烛光,随着她微微颤抖的动作,烛光四处调皮的辗转。她的轮廓在烛光剪影中很美,侧脸安详而平静,从席晔的角看过去,真是一幅温婉贤淑的绝世佳人啊。
如果没有看到她偷偷抽动的嘴角席晔的视线悄无声息的收回,自己的嘴角勾了勾。
这个小东西还挺有趣。脑够聪明,做事又够狠,至于心机,大多数正常的情况下,怕是十个男人的心机加起来都不抵她一人。但她致命的缺点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很好,但他席晔知道。他收回思绪,将她的一切小动作和微表情收到眼底,轻轻拍了拍桃花的手。
尚采被桃花带到了一个房间。
整个房间雍容华贵,不似那次见席晔时那间房的简洁森凉,这间房处处透露着一股浓重的“我是土豪我怕谁”的气息。房间里的装饰清一色的不是黄灿灿的金色就是白花花的银色,直晃得尚采两只眼睛发直。
桃花把尚采拉到了房内,然后吩咐仆人将她最宝贝的东西都拿出来。桃花声音刚落,原本跟在他们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呼啦啦的眨眼间全都不见了。尚采呆愣愣的抿了抿唇
仆人一箱箱的往房里扛东西,桃花就拉她坐在榻上一箱箱的数。有时候还会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箱里面装的是苏州出产的上好刺绣佳,那个箱里面装的是美妆坊最新研制的胭脂,你脚下的这个箱里全是翠玉轩的琉璃花纹翡翠,那个角落里的箱里都是一些色泽好的装饰。
尚采面无表情的听着桃花滔滔不绝的讲,在桃花看过来的时候,她会报以浅浅的但略显僵硬的笑容。这样的相处方式,一个讲一个听倒是让尚采觉得很舒服。
尽管她生性寒凉眼神冰冷态强硬,如同最严寒冬日的猎猎冷风,冷静而自持,无情而肃杀。但她终归向往最温暖的春天,渴望捱过这艰难的绵长冬日,热切的酣畅的体验人世间最真诚最温馨的情感。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多年来一人孤独的跋涉早就养成了她不苟言笑,谨慎小心的性格。她面临的始终是最残酷的世界,她必须强大,必须狠辣,必须坚毅,才能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