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诺刚刚将菜放上桌,直起身之际,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不过的名字“杨温竹”,这个名字激起了她心底深处的厌恶,而这样的厌恶却是那么的熟悉。她不受自己控制的停住了脚步,看着台上。
“杨温竹是尹派的正宗传人,曾经在《陆游与唐婉》中扮演小生陆游,一举成名,但是成名后不久,便退出了越剧舞台,不过今天,她委托她的儿,将她当年用过的这把折扇用来拍卖。”话音未落,下面的人就有开始报价的,足见这位退出江湖的角儿当年的风光。
她有儿了?唐一诺站在那里,心里滋味很复杂,尽管知道那两人各自离开,这些年肯定有自己的生活,但是通过这样的一个场合来知道这她的情况,着实有些突兀。
“我母亲说,这把扇不需要旁人出价,她有个特别的要求,只要有人能唱出一段《陆游与唐婉》中的段,她将出一万圆捐出来做慈善,我相信我妈妈当年的fan定很多。”说这话的男孩声音有些稚嫩,但举止得当,他穿着合身的黑色小礼服,看得出养尊处优的生活,他的年纪比唐炎约小一些。
唐一诺看见台上的那个人,心里酸酸的。同样的孩,此刻的唐炎应该在医院里趴在奶奶的病床前,呵着手写作业,唐一诺看着舞台上的那个男孩,她不讨厌他,但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心酸。
在座的人谈论着当年杨温竹的舞台风采,那些二流的小明星虽然演惯了电视剧,但是此刻真要让她们在杨家后人面前去唱一段,也实在冒风险。她们可以裹着貂皮披肩,时不时的举个牌助助兴,但是要动真格的唱这些,没有些基本功是办不到的。
肖舒舒此刻可不管舞台上的那个人说些什么,她趁着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舞台上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了自己的卡地亚胸针,放到了唐一诺的口袋里。
“如果诸位不嫌弃,我就来唱一,在母亲的影响下,我从小就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会唱一些,现在抛砖引玉了。”说罢杨温朱的儿作了一个揖,下面就叫好声一片。这位虽然年纪不大,却见过不少世面,还未成年,却能够如此大方得当,看得出家人对他平日里的教导。
耳濡目染?在母亲的影响下?唐一诺听见这些词,几乎要笑出声来。
在这位刚刚摆好了姿势,唐一诺走到了台下,仰起头问道:“这里的任何人唱一段,都可以吗?”
这个男孩愣了愣,点点头道:“对。”
唐一诺对他笑了笑:“我试试?”
下面有人轻轻谈论道:“怎么回事,连服务员都可以上去?”
“搞什么,这种场合也是服务员能随便插嘴的?”
坐在主桌的一个男,穿着黑色的阿玛尼定制礼服,微微点头,那负责人又对着主持人点点头,于是唐一诺被允许邀请上台。
唐一诺接过他的扇,很自然的轻轻握住。
唐一诺十八岁这一年,第一次站在全市最好的酒店舞台上,以一个服务员的身份,灯光下的她流露出的神态带着一些桀骜和骄傲,她虽然力控制但还是流露出了浅浅的忧伤。唐一诺的眼前没有观众和灯光,浮现的是十几年前,她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那个女人站在狭小的客厅里,挥着水袖唱的曲,她的腔调c她的台风,在此刻唐一诺的怨恨中格外清晰明朗。
“浪迹天涯长载,暮春又入沈园来。输于杨柳双燕,书剑飘零独自回。花易落,人易醉,山河残缺难忘怀。当日应邀福州去,问婉妹,可愿展翅远飞开。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为什么,红楼一别蓬山远,为什么,重托锦书讯不归,为什么,情天难补鸾镜碎,为什么,寒风吹折雪中梅,山盟海誓犹在耳,生离死别空悲哀,沈园偏多无情柳,看满地,落絮沾泥总伤怀。”
唐一诺唱的是不是标准的尹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