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请示后,飞廉垂眸沉思了片刻,眼下正是非常时期,难免校尉会如此猜想,飞廉虽说器重尤浑,却不能在这紧要关头掉以轻心。
他目光一凛,须臾对校尉说道:“派一队人马,势必将尤浑追拿回来!”
“是,末将这就去办!”
校尉还未走出军帐,便听得箕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且慢!”
箕子的声音吸引着飞廉与校尉同时看向他,飞廉最先问道:“丞相大人为何不让人去追?”
箕子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无奈,他没有想到尤浑竟是如此的不服管教,他叹口气道:“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切……待他回来再行处置。”
几日后,姬发在姬庄的安身之所。
姬发将一封写好的书信摺叠工整,抬眸看向站在案几前的禹易,将书信交到她的手上,说道:“即刻飞鸽传书至西岐,让侯爷下令即日起发兵朝歌!”
禹易接过绢帛,恭声道:“禹易明白。”
她转身欲走,又回过身看向姬发,预言又止。
姬发看她踟蹰,不禁问道:“还有事?”
禹易抿抿唇,深吸口气才说道:“二公子这几日没能好好休息,定是累坏了,我已经吩咐庖屋为您准备了滋补汤,稍后送来,您切记要趁热喝下。”
“知道了。”姬发说完,径自埋头忙于政事,不再理会禹易。
姬发的冷漠令禹易心底重重一颤,她无数次告诫自己要以着一颗平常心来面对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可她在每一次面对他的冷漠时,都还是没来由的心痛。
她看着投入到政务中,专心致志的姬发,咬紧嘴唇,转身出了书房。
出门后碰巧遇到伯安,禹易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说道:“三公子,二公子就在书房内。”
“我是来找你的。”伯安又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找我?”禹易一脸狐疑的看着伯安,不知道伯安究竟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
“借一步说话。”伯安说完,径自转身。
禹易赶忙又道:“二公子命我把这信送出去。”
伯安脚步微顿,遂即说道:“我等你。”
禹易看着伯安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放飞信鸽后,禹易走出宅邸,来到宅子外面的小河边时,一身金边白袍的伯安正单手背后站在河边远眺。
她抿抿唇,踱了过去:“三公子。”
伯安回身,定睛看着禹易半晌,把她看的一阵别扭,她疑惑地看着伯安,问道:“三公子有什么事要说?”
“离开吧。”
禹易一怔,完全没有料到伯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禁又问:“三公子何出此言啊?”
当她听到这简短的三个字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除去姬发的影子就再也没有其他了,不论在姬发身边有多么煎熬,她也不敢想象终有一日若真的离开,她究竟要如何过活?
伯安吁了口气,说道:“眼下开战在即,结局只有两个,成者王,败者寇,不论结果是哪一个,我都希望你可以离开。”
伯安终是没敢明说,害怕禹易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西岐若是战败,姬发定会被俘,即便禹易幸免,她也会不忍见到姬发的悲惨结局。
倘若西岐大获全胜,那么,他将要参与到一场内部的政变中,迎接另一个挑战。
即便他披荆斩棘,最终夺得天下,那么一个君主,便也不会迎娶一个身份卑贱的杀手为妻,她的人生对于姬发来说,已经污秽狼藉。
这些结果,不论是哪一种,都会令禹易一次次的受到伤害,他不忍见她如此,只希望她能早些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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