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如何?”
飞廉走进屋便询问帝辛的伤势,昨晚他也见到了他的伤口,更也了解将一个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无碍,待会儿派人以梅扈的名义通知阿然,一月内搬离陶然居。”
飞廉默默点头,其实帝辛完全无需如此自残,或许他也是在以此表达他对苏妲己不能言明的愧疚吧。
正因如此,飞廉越发害怕顾潇然留在帝辛的身边,因为除去她,从没有哪个女子能左右得了帝辛的思维,他对任何人都持有冷漠的态度,唯独对苏妲己如此温柔,如此害怕失去。
而他这个旁观者完全可以认定,这样的表现不完全是出于龙脉的关系。
“梅扈即日押送朝歌,关入地牢,由箕子丞相亲自审讯,切记,罪刑中莫要提及与东鲁通讯一事。”帝辛下达着最终指令。
飞廉会意,他们都知道通讯地点设在东鲁或许仅仅是因为方便主谋金蝉脱壳,若有闪失便能随时拉上一个替罪羊,只是姬发没有想到,梅扈贪生怕死,已经交代了事实经过。
可单单是一个梅扈的供词不能作为帝辛讨伐西岐的借口,因此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况且,单单一条依仗朝中有至亲而利用便利剥削百姓良田、钱财一罪便可惩治了他!
陶然居后面的别院十分幽静,原本顾潇然将这里设为自己的起居之处,可自打开办陶然居以来顾客络绎不绝,好多新鲜菜式都要她亲力亲为、瞻前顾后不得闲。
为图方便就直接住在陶然居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陶然居有个大事小情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因此这里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平时只安排一两个家丁来打理看护。
院阔人稀,这里就显得十分清静,正好方便帝辛休养生息。
好在梅扈宽限了她一个月,不然一下子她真不知道要把受了伤的帝辛安置到哪里。
在厨房为帝辛准备早餐的顾潇然可谓是忙的不亦乐乎,仿佛那些个血月、龙脉、棋子之类的词汇一下子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其实细想想,棋子又如何,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更也不会轻易听信姬发的差遣,只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又何以担忧自身处境,若苏妲己是棋子,那么她顾潇然来了这里便要改变苏妲己棋子的命运,她要做她自己!
“公子。”顾潇然将一碗热气腾腾地蔬菜粥盛进碗里,耳边突然响起玄彬玄、武的声音,她遂即转眸看去。
“我们兄弟二人是来向公子道别的。”玄彬说道。
顾潇然微笑了下,遂即把装着粥的托盘递到侍婢的手上,吩咐道:“把这个送去后院,让他务必吃完。”
“是。”侍婢说完便端着托盘离开了厨房。
“劳烦二位先去门口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兄弟二人点点头。
不消片刻,顾潇然拿了一个装着贝币的小袋子,交到了玄彬的手上:“承蒙二位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关照,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我略备薄礼,请二位收下。”
玄彬一怔:“公子,您这是何意?”
“我们兄弟二人是奉丞相大人之命保护公子的,怎能再接受公子的钱财,这事若是被丞相大人知道,定会怪罪的,公子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玄武也开了口。
见兄弟二人推拒,顾潇然依旧没有把贝币收回的意思,她莞尔一笑,又说:“这是我的心意,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二位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朋友,朋友出行,我送上薄礼理所应当,若二位嫌弃,我收回便是。”
顾潇然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即便是太强硬的人恐怕也难以拒绝,玄彬、玄武兄弟俩相互看了眼对方,须臾异口同声道:“多谢!”
“此番路途虽不远却也不近,我就不耽搁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