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音说伤口疼,梁淮则的心又立马软了下来:“我早就说过不要让你接近邵迟的,他是个疯子,为了恨我报复我,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霍音打断他:“梁淮则,邵迟到底是为什么会恨你?”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某天她问他这个相同的问题时,他故意绕开了,甚至还绕到了白微娆和邵迟的恩怨上。而至于邵迟恨他的理由,他从未给出过答案。
梁淮则牵住她的手:“别想了,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的恩怨了,不值一提。”
“是吗?”霍音笑着看他:“我想,邵迟和白微娆是亲兄妹,邵迟那样恨你,那白微娆是不是也会跟邵迟一样,一样对你抱有同样的仇恨呢?”
“是邵迟跟你说了什么吗?”梁淮则脸色微白。
霍音从容地笑了笑:“他只是跟我说,无论是霍音和白微娆都该死。”
霍音能够感受到,梁淮则握住她的那双手有轻微的颤抖。然后,在医院拥挤的人潮里,他旁若无人地抱住了她:“霍音,别再提起小娆了好吗?我们都忘了她,永永远远地忘记白微娆这个名字好吗?”
梁淮则声音恳切,换做平日,霍音一定会连连点头,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之信之。但此刻,她却突然质问道:“梁淮则,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会记得白微娆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但是为什么最近这一段时间,你拼了命地要我c要你都一起忘了她呢?”
“梁淮则,你难道不爱白微娆了吗?”她的语气,难得的嘲讽。
对于霍音的质问,梁淮则很是意外,在怔楞片刻后,他立刻反应道:“霍音”
他刚准备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借口,然而,在出声的那一刻,霍音却又再一次打断了她。声音已不复刚才的嘲讽,蜕变为温和。
“梁淮则,你别误会。你能忘记白微娆,我很开心。”
一句话,瞬间将梁淮则所有的惊心准备,又重新堵回了口中。
回到家后,霍音给脖子上的伤口擦了点药就睡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燃烧,像是有一场燎原的大火,在她身上蔓延。而后,在漫天的火光里,她看见有一个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嘶声力竭地哭喊着:“振清,等我。我和女儿一起来陪你。”
霍音想伸出手去把那对母女从大火里拉出来,然而不论她怎么使力,两人也毫不动弹。
后来,画面陡转。
高档实木的楼梯拐角,乳白色的油漆将整个欧式的建筑描摹地淋漓尽致。这个场景霍音尤为熟悉,好像是在梁家见过,又好像是梁成涛的书房。
她看见有一个身着粉色格子大衣的女人站在书房门口,隔着一扇红木房门,窃听书房内的一切。几乎是下意识的,霍音见到这一幕场景就开始害怕,她发了疯地朝她喊着:“别听!别听!”后来,霍音喊地喉咙都哑了,然而,她却像是恍若未知一样伫立在门外。
透过门缝,她随着她的目光一起往里面看,结果看见的竟然是梁成涛和——梁淮则。
惊讶,满心满腹的惊讶。
霍音这才想起,此时此刻的场景,与那天她抱着梁慕尧站在书房门口时的,如出一致。
梁淮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蓦地转过身来。霍音以为他是看见了她,才迫不及待地绽放了一个笑容。然而,梁淮则却像完全没有看见她一样,径直走向了她身后那个身着粉色大衣的女人。
他笑容僵硬:“你怎么来了”
“梁淮则,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揪住他的衣领,用霍音从不敢使用的质问口气,再次重复:“梁淮则,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对不起”梁淮则任凭她捶打着,却只是垂下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