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白微娆还昏迷着,舒晴没有带女式的衣服,就拿梁淮则的浴巾给她裹住了身体。
她的胳膊和大腿暴露在外,上面还都是些青紫的痕迹,有的是新伤还在发青,有的是旧伤已经发紫愈合了。梁淮则曾经一直信奉着行医救人的教条,但是在看见少女满身的伤痕的时候,他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
大概是因为意识到别人的注释,少女才从昏迷中幽幽转醒。彼时,梁淮则还干站在浴室里,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
少女愣了愣,才想起来是他救了自己。她开始朝她笑,笑容温暖地,跟她满身的伤痕格格不入。
她站起来伸出手:“我叫白微娆,谢谢你救了我。”
梁淮则没有说话,白微娆像是想到了什么,才羞涩地瞪大了眼睛,挠了挠头用僵硬的英语说了一句:“i'?”
他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她满身的伤疤,问她:“不疼吗?”
“不疼。”她朝他甜甜地笑,像是能扫去所有的阴霾:“原来你也是中国人呀。”
“嗯。”
梁淮则觉得她真奇怪,明明刚才求他救她的时候,疼得要哭。但到了现在,却笑容甜美,足够腻死人。
她走了几步,想朝他鞠个躬表示感谢,却因为没能站稳的缘故,差点栽倒了下去。幸好,梁淮则扶住了她,就好像每次都能救她于危难一样。
她的左脚有些不自然地悬空着。梁淮则看出了她的异样,命令她:“左脚踩地。”
其实,刚刚摔倒的时候,她的左脚就已经崴了。可眼看救命恩人这么命令她,她也不好回绝。就不顾疼痛直直地踩了下去,即使疼得呲牙咧嘴却也不吱一声。
左脚差点就要踩到地上,梁淮则却猛地把她抱了起来,抱到了浴室里的一个凳子上。然后,将她的左脚微微抬起。
“疼就说要出来,你装作不疼,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他蹲下身去摸她的脚踝骨,语气有些不满的躁郁。
“嗯。”白微娆笑着点头。
咔哒一声,她的脚踝已经归位了。她觉得多说几遍感谢可能会令人生厌,于是就语气崇拜地说了一句:“你真厉害,该不会是一名跌打大夫吧。这样的神功,我只有在电视的武侠剧里才见过呢。”
“我不是跌打大夫,我是个脑外科医生。”
与白微娆天真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梁淮则刻板的表情。
“哥哥你真厉害,原来是个医生呢。”她叫他哥哥。
梁淮则没去理会她的感慨,干脆的问她:“身上的那些伤怎么弄的?”
“在救助站的时候被人打的。”她笑。
“救助站?”
“嗯,我父母全都去世了。我是来加拿大投奔亲人的,可人家不收留我,我就被扔到救助站了。以前在中国就听说外国民族歧视很严重,现在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她又笑。
明媚到笑容,让梁淮则的心尖都在发疼。
他没再听她说下去,走出浴室的那一刻,他只是回过头跟她说:“我叫梁淮则,淮南的淮,原则的则,有需要就找我。”
“记住了。”
她还在笑,但梁淮则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她的笑容了。
梁淮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白微娆的。
他想,大概是因为她太体弱多病,他又不得不照顾她,所以才会对她日久生情了。白微娆无处可去,梁淮则就让她待在了他家。白微娆没地方住,梁淮则就疼出了自己的房间给她,自己就睡在沙发上。
有关于白微娆的回忆太多太多,以致于每每想起,梁淮则总能甜蜜地嘴角上扬。
那时候白微娆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