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爱人拥抱的更紧些,再将目光仔细寻过去,那抹酒红已不见踪影。
从机场离开,一整日我什么也做不了,眼前晃动的全是锦鳞的明眸笑颜,和般若脸上隐忍着的快乐,我心里说不出的忐忑,我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个身影只是凑巧与锦鳞想象而已,一切都是我神经敏感杞人忧天。挂上电话,辗转难眠,心中山雨欲来般惴惴不安。到天色发白才昏沉沉地睡去。
刚刚睡去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锦鳞与般若携手而至,锦鳞穿一件火红色鱼尾裙妖艳异常,四目相对,她含笑问我:“绣羽,这次可要将欠我的一并还来了吧?”般若站在她的身边一脸欣喜,我还未开口。她已手挽着微笑的般若离去。
留下我如坠万丈深崖不停下沉,我不害怕,只是想着般若的离开而嚎啕痛哭,即便是在梦里,般若的背叛也是大过死亡的痛苦。
忽然空中伸出一只手将我稳稳抓住,是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他看着我摇摇头叹道:“怎的如此不济事,枉你听了多年佛法。竟还是如此愚昧不开心窍。”说话间我感觉双脚重履平地,四周是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那个和尚正走在前面,我心中茫然拔脚追过去,七拐八拐眼前陡然现出一道山门。门上依然三个金光大字一一一觉生寺。
觉生寺,这是我第二次梦见这所寺院,这一定预示着什么。我想起锦鳞提起的那个比丘,找到她给我的名片,按着号码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先是传来悦耳的梵乐,然后一个沉稳的男音念了一句佛号。乍听之下我惊的几乎将手里的电话丢出去。那声音竟酷似刚才梦中拉住我的和尚,因为惊醒不久所以记忆还十分清晰。
“元正大师,我想向您求教些事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摇动荡很不真实。
电话那端重重的叹气,听上去他似乎忧心忡忡:“幸好,你这个时候打来了。”
我一时心跳加速:“你。。。认识我吗?你知道些什么?”
元正顿了顿道:“所有众生都想离苦得乐,但大都不明白苦乐因果,想得乐果却不断造作恶因,既种恶必收获恶果,这便是天雷地火也打不开的业债。”他低声道:“施主,我与你有前缘,你来找我,我会告诉你这业债的起始缘由,也会告诉你化解的办法。”电话突然间挂断。我愣怔了片刻,重新拨过去,已是忙音。
我去找你?怎么我就能知道去哪里找你?什么又是天雷地火也打不开的业债?
回想梦境,一时间心如撞鹿,我打开灯,将座机拨通般若的手机,同时又将自己手机拨通锦鳞的手机。
我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电话一左一右同时放在耳边,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只是鬼使神差。
两个电话同时接通,我却一下子噤若寒蝉。两只耳朵里一同传来隐约的茶歌与啾啾鸟鸣,一般无二如同立体声,这一刻如同被掀开头盖骨将整桶冰水倾倒进去,我坐在床边,浑身冷得止不住战栗。
偷便偷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不肯再骗了吗?
其实最坏的就是不肯再骗!因为一般此时已经打算好要做个了断。
静谧的暗夜在身边如花般盛开,无声!我的眼在混沌的黑暗中却始终黑白分明,我不住地冷笑:“这就是天雷地火也打不开的业债吗?”
就算是业债,我至少也要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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