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酒还真不错。”小白说。
“你以前喝过多次。”老太太说。
“嗯?”
“你以前喝过多次,我们家的酒是什么味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了。”老太太又说。
小白笑了。
“我是知道呀。”小白说。
“但你刚才的表情,似乎你是第一次喝我家的酒。”老太太说。
小白笑得更厉害了。
“你这个老婆娘,还挺有脑子的么。”小白说。
婆娘这个词儿,小白应该不熟悉。这是五十年前流行的词儿。
“是吗?我挺有脑子?”老太太不动声色地问。
“嗯,有脑子。”小白说。
但是,老太太哪个地方有脑子呢,小白并不说。老太太也不好意思追着问。
小白又喝了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光了。
“再喝一碗吧?”老太太问,她倒蛮有地主之谊的。
“好呀。”小白说。
小白吹了一口气,就把空碗吹得在桌面上滑动,滑到老太太面前停了下来。
老太太仍然不动声色,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给空碗倒满酒。
但这次倒完酒,老太太就不动了。
小白呵呵一笑,吸了一口气,那碗酒就漂了起来,漂到小白面前,然后,悬空停在那儿。
小白抓住酒碗,喝了一大口,然后,任由酒碗停在半空中。
这次,老太太不再视而不见。
“真厉害。”老太太说,她赞叹小白的能力。
小白却不屑一顾。
“哼,这算什么呀。”小白说。
老太太收起脸上赞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本事?以前,我认识你时,你好像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太太问。
“你干嘛想知道这个呀?”小白笑盈盈地问。
老太太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不想做个糊涂鬼。”老太太说。
“糊涂鬼?嘿嘿。”
“我知道我非死不可,但我想死得明明白白,我想知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恐怕不行。不能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小白说。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为什么?”老太太问。
“不为什么,嘿嘿,就是要折磨你,怎么能让你舒舒服服明明白白死呢。”
老太太不吭声了。
这个时候,小白又开始看老太太旁边的杜豹。
小白是笑嘻嘻的,但是,杜豹却颤抖得更厉害了,以至于,手里的棒棒糖都掉到了地上。
杜豹也不敢去捡。
“呵呵,干嘛抖得这么厉害呀?”小白和颜悦色地问。
杜豹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太太说话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老太太说。
小白瞧着她。
“只一件事。只求你这一件事。”老太太又说。
“什么事呀?”
“我求你,放过他吧。”老太太低沉地说,她抚摸着旁边的大个子儿子胳膊,安抚他,别让他太恐惧。
“呵呵,他都这样了,活着还不是受罪。”小白说。
老太太顺着小白的话往下说。
“他都这样了,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老太太说。
“嘿嘿,放他一条生路,他能活下去吗?这大山里面,他这个样子,恐怕也活不下去。”小白说。
“他能不能活下去,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只求求你,求你放他一马。”老太太说,她就差跪下来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