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翰廷靠在暗影处的沙发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把狼藉的桌面收拾的干净利落。
在这个各种化妆品泛滥的时代,这种清汤寡水出场的女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尽管她只是夜总会里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莫名的,突然就想起被晾在家里的那位,也是这个样子,不过明显比这小小的服务生要撩人得多。
只是,那位的心思,明显不在自己这里,想到这个,不免有些烦躁。
不论何时何地,他一向是众星捧月的哪一位,从来都是女人对他俯首帖耳的,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说不。
也可能是被女人们的顺从给养的胃口腻歪了,才让他的目光瞬间注入到家里那位的身上。
初见,也不是多美好多让人难忘,但是,莫名其妙的,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时候,她就清清冷冷的往那里一站,没有太多的神色和表情,一点儿都不像身为礼仪小姐应该有的姿态。
总有点儿孤傲的感觉,这样的女人其实也看过不少,大概总有点儿自视甚高的意思。
他对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尤其,在长相上,她也不是多么美艳出众。
那场剪彩仪式,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一排身姿曼妙的礼仪小姐,就踩着好几寸的高跟鞋在那里站了一个半小时。
对于欧阳翰廷来说,这种无聊的活动,从头到尾都是无聊,他就是来走个过场。
从始至终,他人到了,但是话一句都没有说,虽然活动方很希望他能意思意思的讲上两句,可没有人敢真的不要命的请他发言。
活动结束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楚汉的,讲的都是些道儿上那些黑事儿。
他在僻静的走廊尽头,对着窗口安安静静的听着,始终没说什么话。
电话结束的时候,他意外的又看见了她,只不过让他觉得颇为意外的是,刚才还冷清清的女人,这会儿光着脚丫,右手拎着高跟鞋,左手拿电话,连走路都没正行。
平平坦坦的走廊,她偏要拐着玩儿走,光滑的脚丫子在地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手里的高跟鞋晃来晃去,好像随时都会被她扔出去。
她的通话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说了一句什么,又有五十块钱的进账,可以给你买件t恤了。
那个幸福的表情,让他知道她是在跟恋人说话,而那唯一被记住的内容,让他知道,她的生活不富足,甚至很辛苦。
让他触动的,是她挣来五十块钱,只想着给自己的男人买衣服,虽然对他来说,五十块钱的地摊货,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不会有。
但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底竟然会有些酸,有些嫉妒,这样的心情来的莫名其妙,后来也就被他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甚至一度忘记了有那么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给了他一种名为酸妒的情绪。
直到江一寒回到江家面临危机,那个江家举办的晚宴上,他再次邂逅她。
当时什么情况呢?她被排斥在豪门之外,江一寒步履维艰。
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天使,给他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当然,事实上,他是魔鬼,任何给予,都需要得到等价的交换。
他当时纯粹抱着玩玩的心理,为了她帮助江一寒解决了一个危机,却又因为他,故意给江一寒制造了无数危机。
当然,那些事情,他是永远不会让她知道的。
如愿以偿,她再次为了江一寒来求他,然后,他顺理成章的抛出条件——帮他可以,你嫁给我,或者当我三年的地下情人。
一个为了恋人可以牺牲一切的女人,他以为她会选择后者,结果她却选择了前者。
于是,他们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