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夜枭基地,操场排椅上,陈忠枯坐在那,形单影只,显得很孤单。昏黄的路灯,洒落在操场,倒映着他的影子,衬托得他的身影份外落寞。
他神情萧索,目光晦暗,摩挲着手中的军功章,眼神中闪烁着难言的波动。
张连走了,从此,他在部队就没了亲人,没了寄托。
红军连没了,从此,他便没了退路,被夜枭淘汰,都不知该归往何处。
迷茫,彷徨,不知所措,种种情绪在心中徘徊回荡,让陈忠的脸色都渐渐地变得惆怅。
“哒、哒、哒……”
脚步声轻悄而起,自身后方向徐徐渐近。陈忠警醒,扭头看向了身后,则见蔡义快步走了过来。
坐上排椅,随手将带来的拉罐丢进了陈忠的怀里。他揭开剩下的一瓶,向着陈忠示意。
陈忠茫然的愣了愣,反应过来,默默地揭开拉罐,和蔡义碰了碰杯,仰头渴饮。
“就这么一瓶,悠着点儿!”看着陈忠似乎要一口气喝干,蔡义悠悠地提醒道。
陈忠没管顾那些,一口气喝了个空,随手将空瓶捏扁,扔在了脚前。
蔡义看得直翻白眼:“这可是我省吃俭用,节约了很久的珍藏!”
夜枭的伙食不错,训练之余,都有各类饮料日常补充。因此,蔡义才有机会珍藏这些拉罐。
对于蔡义的玩笑,陈忠并没回应,再次陷入沉默中。他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把玩着军功章,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消沉颓丧。
蔡义见状,笑容消失,渐渐地多了几分冷峻,他仰头将拉罐喝空,随手扔掉了空瓶。然后站起身来,拽着陈忠的肩膀道:“走,训练去!有什么不爽的,都去狠狠地发泄出来!”
陈忠却是纹丝不动,任由蔡义拉拽,却不起身,稳如泰山的端坐着。
蔡义松开手,俯视着身旁的陈忠,淡漠道:“怎么?畏缩了?”
陈忠不答,沉默不言,似乎充耳未闻。
“起来!”蔡义脸色转冷,揪着陈忠衣襟,想要提起后者。
“哥,我不想动!”陈忠甩手挣脱了蔡义的手掌,消沉的道。
“又怂了吗?”蔡义皱起了眉头,神情冷酷至极:“12,我以为,这么久的训练,已经改变了你怂包的性格呢,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你还是你,骨子里带着怂,天生的怂样,改不了。”
陈忠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消沉颓丧的样子依旧。
“12,老子瞧不起你!”
蔡义冷冷的俯视着陈忠,手指着陈忠鼻子冷冷道:“你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搀不起的刘阿斗,你就是个怂包,废物!遇见点儿屁大的事,就他妈怂得像条夹尾巴狗。”
“你消沉,可以!你颓丧,也行!你想走,没谁会他妈拦你。但是,老子告诉你,别他妈在老子面前丢人现眼,在老子眼皮底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因为老子的兄弟,不会像你他娘这样垃圾!”
“要滚,趁早!别他妈摇摆不定,让人看着恶心!”
蔡义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依旧没能刺激起陈忠的心情,后者垂着头,紧紧地抓着军功章,咬着牙,抿着嘴,一言未发。
这般模样,让蔡义恨得咬牙切齿,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但他终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愤然而去。
多说无益!
了解陈忠的脾气,知晓后者的个性,如果对方真的有心消沉,即便十头牛,也未必拉得回来。
蔡义走了,陈忠依旧没有半点情绪,枯坐在那,不见动容。
监控指挥室,曹英坐在监控荧屏前,一眨不眨的盯着荧屏中的画面,赫然是操场排椅上的视频,监视着陈忠的一举一动。
彭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