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祁看着那二人离开的背影,“易之,这不像你。韩止境好不容易才让萧傲上钩,你如此轻言放弃,于大局并无好处。”
萧珏执起酒杯,只是淡淡的闻了闻酒香,“我知道。”
“知道你还”
“子詹,你知道她是谁么?”
司马祁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四仰八叉的躺下,“谁?我管她是谁,她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疯丫头!”想起那丫头方才那般针锋相对,自己就恨得牙痒痒。
萧珏似听闻了很好笑的笑话般,亦笑道:“是啊,她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疯丫头。可是,我也不能看着她死啊。”
司马祁觉得有些不对劲,坐起身拧着眉细细打量他,方才顿悟,“原来是她!”
萧珏笑得更轻松,微微摇头,“找了那么久,不想她竟自己来了。”那次相遇她毫无顾忌的救他性命,更是眉眼弯弯的教会了他笑对人生百态。不久他回宫,父皇在姑姑的要求下终于彻查那件事情。母后恢复清誉,冯淑妃被当众赐死,而他也重登太子之位。待得一切安定之后却又是几年之后了,他命人寻找时,那处地方已然找不到。那净山依旧安静,如同未曾有人住过一般。
司马祁知晓他珍视那人。在萧煜哭泣母妃死去,自己地位一落千丈时,他因不忍见其成为第二个自己便出言安慰,不得已将能止住萧煜哭泣的小瓷瓶送于了他。为此,他难过了许久。他从未放弃找寻那个女孩,甚至得知韩止境便是来自永州时,更是爱屋及乌的青眼相待。
司马祁又向阁外看去,沈从容耷拉着脑袋跟在韩止境身后,如泄气的皮球般。他也不自觉的笑了笑,“可你再如何珍视她也不该拿社稷玩笑。”
“我没玩笑,”他也朝那人看去,“她既想要飞翔,我便给她翅膀,而且,她的建议我觉得更好。是该培养一个”他眉梢黯然,淡淡的垂下眼睑。他吞下后面“继承者”三个字,只觉心中一阵凄惶。
司马祁有些难过,伸出手握住他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我已命人加紧时间,寻到医狂就好了。”
萧珏抬头,笑笑以示安慰。“那不过是传闻,你还真作真了。”
司马祁挑挑眉,笑道:“你心心念念那般久的人都可以突然出现,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所以那传说的医狂我也定会给你寻到的。”
萧珏反握住他的手,只是淡笑。是呵,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他微微眯眼,看向阁外那人,薄如蝉翼的白纱只衬得那人的背影若即若离。
恍惚感觉到这边的目光样,沈从容回头,抬手遮住阳光看了过来。萧珏不由自主的愣了愣待反应过来那人根本看不见自己时摇头轻轻笑了笑。
沈从容跟着韩止境身后一一拜访了议事阁中正于宫中任职的“皇帝班子”,在她努力带笑一一记住这些头发半百的老头儿之后实在有些太过无聊的屡屡将眼光投向韩止境,乞求他能快些带自己走。
可那人却恍若未闻一般,不,沈从容心中想,他是根本有意为之。
他故意的。
“沈兄!”
一声惊喜的声音吓得沈从容顿时精神抖擞,她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穿黑色官袍,头戴官帽的男子兴冲冲地朝自己走来。她还未看清那人容貌却见那人已经伸手欲捉住自己的手,她下意识的缩回,警惕而迷惑的看着那人。
“沈兄不记得在下了?”那人面容清秀,眼光明亮清澈。
醉翁阁上,他二人并肩而立,傲视一方。俗世看法也未能撼动他的铮铮铁骨,官威权势也不能封其言语。呵!付臣林!沈从容眼睛弯了弯,想起那人当初那般信任自己的就一口茶水喷在了那老者脸上她笑得更开心了。“啊,你怎么会在这?”她伸手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这衣服穿得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