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浅浅的光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其实在昨日,林恰恰就发现了邱仪的变化,比起初见那天她浓妆艳抹力扮名媛范儿的模样,眼前的她可谓清新亮眼,非但不施粉黛,似乎还素得过分刻意,竭力做出娇羞青涩的清纯样,可眼底的媚态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不过,男人与女人看人待物的观念,永远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通常在男人眼中纯洁无比的小仙女,于女人的火眼金睛之下,都装无可装的现出了狐媚的原型。对邱仪,自然也是一样的道理。
林恰恰注意到邱仪身后那三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时,简直目瞪口呆。嘴角浮现出苦涩的笑,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还说什么只呆几天,看她那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搬进宅子的架势,应该是准备在此长期作战才对。
不知为何,此时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之前梦中那声阴鸷的冷笑“哈哈哈,想跟我斗,你们母子还差得远呢!”顿时,胸口如被猫爪狠狠的又抓又挠,心慌意乱之时,眼睛刚好瞄见女人那春风得意的笑颜,不禁打了一阵冷颤,自言自语道:“不是那么邪门儿吧!”
邱仪额头那处轻浅的伤痕,比起昨日明显好了很多,身上的刮擦也就只有那么几处,林恰恰实在想不出她何以不方便照顾自己。莫非,真的是别有用心?她自嘲的勾起了嘴角,眼睛由暗转亮,或许早在女人第一次上门寻找戒指时,她就该明白人家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了”。
她将纤纤玉手缓缓抬起,轻置于小腹之上,大拇指隔着衣服轻柔的在肚脐周围画了个圈,喃喃自语道:“宝宝,妈妈真的应该为了你再勇敢一些么?”
或是感觉到了头顶那束没有温度的光,邱仪本能的向一侧张望,抬眸对上林恰恰苍白的面容时,短暂的一怔,声音娇弱,皮笑肉不笑的说:“林小姐,身体恢复的还好么?真是不好意思啊,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她佯装歉疚的垂了垂眸,手指互相交结在一起,看似很难为情。
“不要紧的,别往心里去!”
出于礼貌,林恰恰原本也打算如此回应,但当此话经古彦泽的口抢先说出时,却改变了原本的味道。林恰恰扶住木梯栏杆的那只手扣紧了一些,上下牙齿用力摩擦着,却也速速赔了个笑脸,迈步下了楼,不露喜怒的说:“我没事!你别多想!”
可当目光扫到古彦泽那满含笑意的面庞时,胸膛却如被利剑刺破一般,一紧一疼。霎那间,她眼里泛起了一丝浅浅的波纹,鼻子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有些呼吸不畅。
果真如此么?我受伤与否,对你而言就这么无关紧要?
“你怎么下来了?”古彦泽一急,扔下手上的行李箱就欲去搀她。
邱仪却抢在他前面,假惺惺的上前住她的胳膊,表现出十分关心的样子。原本红润的脸颊却在瞬间晦暗下来,眸中突然而至的雨滴失重般滑落,在脸上画出了两条浅浅的弧线。泪湿睫毛,眼角余留点点珠光,她的样子越发娇弱,楚楚动人,看得林恰恰都有点心疼了。
“谢谢你不责怪我!可是,我还是要说句对不起!如果不是肖宇事后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那天彦泽本来是要跟你求婚的,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她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指尖轻压脸颊的一瞬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又速速消散,让人越发感觉她如纸片人一样,脆弱到需要人小心呵护。
可是她越是如此惺惺作态,林恰恰就越发感觉她虚伪和恶心。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越是想把事情描述成巧合,就越显得欲盖弥彰。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林恰恰不白痴,她自然明白,现在问题的关键,只是古彦泽看不穿,或是不愿看穿罢了。
林恰恰泰然自若的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理会古彦泽提着行李箱上楼时磕磕碰碰的声响,微笑着在茶几上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