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亦少,父皇分的例银怕是不够补给这么多人,不知柳小姐可有办法?”
柳如墨还是头一次听说皇子喊穷的,当即眸子也不由地稍稍大了一圈,想起青远成天挂在嘴边的那些话,怎么看都不像是例银少的样子,青离这么说,是在向她表示青帝对他有失公允,因着不喜他而克扣他的例银吗?
容不得她多想,青离继而说道:“柳小姐若是为难那便算了,离再去寻晟华商量一番,借上一借,总不能让小姐又劳神又破费,那样实在有违君子之道!”
他是有意拿此事来为难她的,柳如墨心中下了定论,他嘴上越说的不愿为难她,他自己想办法,这事越表现出来是在为难她,因着青帝派她过来说及此事,自然是要解决好了才行,工匠她已经吩咐着开始教那些人了,总不能半道上因为六皇子喊穷就停下搁置不做了吧?
可是青帝对他的态度她看得明白,他想借她之口去青帝面前讨赏赐,加例银,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的,青帝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日后是要让青远做储君的,她这才继任了国师,就帮着他最不宠爱的儿子讨赏,青帝又怎么放心让她辅佐青远呢?
于是她想了想,这般接了话:“公子既然有难处,如墨负责此事定然是责无旁贷,不如这样,公子只需安排那些人住下,如墨会令国师府将需要的米粮送去皇子府上,以供那些人平日所需,皇上有言,只需等他们学成技艺便可,所以依如墨想来,也是用不了太长时间,公子意下如何?”
青离有心想借她去青帝面前出个头,哪知她宁愿让国师府出钱出粮,都不曾提及入宫寻青帝说明情况,看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还有聪明一些。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父皇对离如何,想来柳小姐也是心知肚明,这事既然父皇下了命令,那么离再有难处,也应当私下解决,到了父皇那里,没准儿办不成也就罢了,还白白落得一个无用的名头!”
柳如墨听他这么说,权当听了戏言,一笑且过,忽而话锋一转,说起了今日在御花园的见闻:“不瞒公子,如墨今日入宫见驾,在御花园时恰逢皇上与皇后娘娘,柔妃娘娘同处,谈及此事时,柔妃娘娘对公子可是照顾有加,比起皇后娘娘热心许多!”
一提到“柔妃”,青离对她更是刮目相看了,按理说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柔姨,还是在青帝和皇后皆在场的情况下,柔姨断然不会表露出对自己的关切,甚至于不应该显露分毫,以免被青帝看出她和自己的关系,柔姨他自然是信得过的,此时柳如墨却说柔姨当着她的面对他维护有加,要么,是她自己在揣度,要么,便是她说了什么使得柔姨稍稍露了破绽。
“柳小姐说的哪儿的话,父皇久居柔妃娘娘寝宫,离应父皇之召前去,也算是与柔妃娘娘有过几面之缘,但却不如小姐所言,好到柔妃娘娘对离百般维护的地步,小姐怕是多想了!”
柳如墨故作惊奇道:“啊?原来是如墨多想了,实在抱歉,今日如墨在御花园见过两位娘娘后,只见皇后娘娘对公子你的态度不温不火,实在瞧不出几分热枕,相比之下,许是就觉得柔妃娘娘对公子更加好些,倒是如墨多想了!”
歉意的话语说到她这般没有歉意的份上,着实是为难她了,青离心道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摆手示意:“不必致歉,柳小姐言重了,不过是随心觉意,随口一说,离听过也就过了,只是父皇那里还是小心谨慎一些,莫要说错了,以免给柔妃娘娘徒惹事端!”
“那是自然!”柳如墨张口便应下,端了茶盅啜了一口,缓了缓,道:“公子现下可还有别的事?”
青离不解地看向她,说道:“柳小姐何以有此一问?”
柳如墨站起来抖了抖微微发皱的裙摆,整了整衣着,对他发出邀请:“若是公子现下没有别的事,如墨想邀请公子去城南矮巷